心里难过,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少爷,今日终归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盛泽禹看到老仆求助的眼神,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在意这孩子。
盛家重男丁不假,可他到底是翠娘的儿子……
又或许在老仆看来,小少爷是谁生的都无所谓,他就是盛家的小少爷,是他独一无二的小主子。
“你想我抱抱他?”
“大少爷,您就看在是同一血脉的份上,可怜可怜这孩儿吧。”
盛泽禹沉默片刻,靠近了些,用右手轻轻托住小弟的脖子,左手护着他的腰,就把他抱了起来。
许是油尽灯枯,小家伙的身体已经是软塌的状态,特别是脖颈处,如果不用力扶着,就会耷拉下去。
老仆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心里哀叹,终究是上天没给这孩子活路。
盛泽禹轻轻把小弟抱在怀里,顺了顺他的背,小家伙瘦的很厉害,几乎只剩一把骨头。
不过年纪小,皮包骨摸起来倒也不硌手,软软的,就像一只弱小的羊羔。
盛家小少爷在大哥的怀里安心的睡了,这一睡,便长眠不醒。
盛泽禹此刻的心情很平静,仿佛从未有过恨。
只有老仆才知道,大少爷把小少爷放回摇篮后,就去了前院,在月光下抡了一夜的锤子。
小少爷的百日宴办的有多热闹,丧事就办得有多简单。
夭折的孩子进不了祖坟,只能埋去庙里。
时隔半月,盛泽禹又到了这座山,这一回不是为二妹妹的生母,而是为翠娘的儿子。
翠娘卖了姚氏,才间接的导致了她的悲剧。如今,她们都不在了,翠娘的儿子也夭了。
生命苦短又无常,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和活着相比,又算什么?
盛泽禹在山上住了七天才下来。
回家没两天,就带上了二弟,雇了马车,去了两百多里以外的城郊农庄赏菊。
“大哥,没想到这里有这么美的菊花,金灿灿的花海,真是好看。”
“二弟,你看那边有位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也在赏菊,似乎带了很多吃食,不如我们前去打个招呼,看能不能讨口水喝。”
哥哥的命令,当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