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又分别点了六炷香,给了先帝早逝的元后和继后。
“我十五岁被指给你父皇,元后的身子骨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她是位和善的主子,只可惜福薄,儿子早夭。继后知书达礼,也可惜,因为难产,不到三十就香消玉殒。”
黛王也起身给两位皇后上了香,轻声问母亲:“他爱过的女人那么多,哪个有好结局呢?您恨他,也不能让我们的境况。还不如,忘了吧。”
“好结局?勉强算是敏嫔吧,如果不是豫王失踪,她还能在宫里当太后,我奈何不了她。”
静妃从先帝牌位后面,拿出两道遗诏,递给儿子。
一卷是赐死敏嫔的,另一卷则是让静妃守陵的。
两道圣旨皆难辨真伪。
当年黛王被豫王母族陷害,先帝削了他的王爵,判了他终身圈禁。
两个月后,静妃被弥留中的陛下召见最后一面。她苦求夫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恕他们唯一的儿子。
先帝却说“削了爵的皇子圈起来是保护他”。
最终只求得守陵的遗诏,还说这样她就不必在宫中,看敏嫔脸色度日。
静妃回忆起那晚,显露出淡淡的哀伤,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好在以前你父皇爱我至深时,私下给了一道空白圣旨,戏言让我自己写个皇后的名分。只是他没想到,我没舍得写,还偷偷留下了。刚过来守陵,我就在那道空白圣旨上模仿他的笔迹写下赐死敏嫔。只等望有朝一日能用的上。”
静妃语气轻快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如今大仇得报,当然要开心,哪怕与我们母子的前途毫无益处,也要为报仇雪恨而畅快”。
黛王向母亲作了一个揖,他深知母亲并不喜杀戮,这么做只是以牙还牙,讨个心理平衡。
十三年了,母亲被这口气压的太憋屈,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只不过,他是男人,又相对年轻,身边还有妻儿为伴。
而母亲,只是个被迫守陵的寡妇,也许连寡妇都称不上。母亲虽有妃位,却也只是皇妾,是他祖母和元皇后把参加大选的母亲指婚给父皇当小老婆。
母亲一辈子没穿过嫁衣,也没拜过天地,却有了辖制她一生的丈夫,和不可逾越的宫规。
丈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