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姐们已经返校,重回实验室了。
这让她止不住地想这事。
她说过,她也会回去。这是她的学业,也是她的使命。
可还是会梦到,梦到那几滩血,梦到那轰然的瞬间。
午夜梦醒,常常恍惚到不能自已。
梦境与现实交替,那种虚无飘忽感,挡也挡不住。
韩月听眼角落下两滴泪,经过鬓角、耳朵,最后滑落到枕头上。
她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角,唇边溢出痛苦忍耐的呜咽声。
不是自己想哭,而是梦境过于真实,扯痛了她的心。
韩月听不想吵醒姜圳,特意把动作放得很小,声音压得很轻。
可再怎么微乎,也还是被姜圳发现了。
他眼睛还还未睁开,手臂就已伸去揽住了她。
“睡不着吗。”
“不哭,我在。”
“是做噩梦了吗,听儿。”
“不哭了,你和说说,梦见了什么。”
随着他慢慢清醒,声音也从慵懒缱绻变得低沉磁性。
他坐起身,抽了两张纸,帮她擦眼泪,圈抱着她,安抚她的情绪。
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分。
韩月听很恍惚,分不清楚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
姜圳抱她抱得更紧些,俯首轻说,“是梦,听儿。”
“是梦吗?那他们全都没有事,对吗?”
姜圳没能立刻回答女孩的问题。
他微微抬起头,思考过后,与她说,“是梦,也是现实。”
韩月听想起梦里的场景,又想起现实的惨况,抽泣呜咽。
一边哭,一边也不忘告诉姜圳,别担心自己。
“梦的后劲好大,我哭过就能好,一会会,就好……”
姜圳无奈而笑,带着丝丝苦意,转瞬即逝。
听儿,我也无法解释死亡代表着什么,而又为什么所有人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
人活一世,空梦一场。
韩月听察觉到姜圳的沉默,仰头看他。
姜圳也低下头,与她对望。
哎。
两个年轻人。
在思考百岁之人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