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帆布袋,装进他的篮球包的时候,韩月听才知道,姜圳感冒了。
说话有着厚厚的鼻音,开口的一瞬就能被听出来。
“你感冒了吗?”韩月听微皱着眉头,问他。
姜圳听到,也皱了皱眉,“还好吧。”
韩月听思索了会,说,“要不,我们今天先别爬山了?”
姜圳侧头看她,“我没事。爬吧,我带你去老君阁许愿。”
都说老君阁的神仙最心软,最灵验。
信男信女,总要试试。
……
走过一条绿道,就开始走山路。
韩月听拿着相机,胡乱拍着。
她也不会摄影,就凭她对这里的感觉,喜欢什么拍什么。
就算现在是冬天,青城山还是林木蓊郁,绿绿葱葱的,让人心旷神怡。
心灵狠狠被大自然洗涤着。
韩月听拍着拍着,转身看见了姜圳,她想拍又怕姜圳会介意。
于是,她站在比姜圳高六步的台阶上,问道,“姜圳,我能帮你拍一张吗?”
姜圳仰看着她,开口,“下来。”
韩月听不解,“嗯?”
“你想把我拍成一米三的霍尔特人吗。”他声音闷沉却不无精打采,黑眸深凛却不没有温度。
明明话是凌厉冷傲的,可从他口中说出,却是实实的迁就。
韩月听明白过来,笑着说道,“我,我来了。”
女孩是个痴傻愚笨的。
若是周霜、秦柯七看见,必定说她。
爬山啊爬山,你们在爬山,应该叫姜圳上来,你怎么就下去了。
姜圳总以这种方式,忽悠着韩月听。
他看着女孩一蹦一跳下来,心里难言。养了这么多天,才真正把她养开心。
父亲的去世,对韩月听影响太大了。
他比谁都明白她的感受。
不过,也仅仅是明白。
无量寿经中有一句话。
“人于浮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
悲境中的任何感同身受都是虚妄。
有些路,注定只能由她自己走。
不过,还有些路,他倒是能同她走上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