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不是郝宁慈,而真的是我妈妈,是吗?”
姜圳沉眼。
他第一次觉得“是”这个字,这么难说出口。
……
恨有很多种。
有一些,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有一些,随着侵入骨髓,进而牢牢钉在执念魔障里。
吴萍对韩国平的恨是变态的,是无法用常言解释的。
她把自己人生一切的不如意,都怪在了对方身上。
当她知道那人,死了,她便疯魔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谩骂殴打,还能不还嘴不还手的。
她觉得自己好奇怪。
明明已经如愿和郝聪在一起了,这会知道韩国平去世,为什么还会颤抖。
她没有对不起韩国平。
没有。
吴萍砸完了房间里的东西。
为什么韩国平死了,她还不高兴!
是不是他消失干净了,她就能不被这种感觉折磨了?
郝宁慈听见爸爸房间传来砸东西声,气不打一处来。
一进房间,惊住了。
“你做什么?你疯了啊?前夫死了,砸我爸的东西出气?谁让你砸的!你给我重新买一模一样的!”
吴萍声嘶力竭,“滚,你懂什么!你给我滚!”
郝宁慈怕被砸到,立马退了出去,“你有毛病啊,我要告诉我爸!疯女人!我把怎么娶了你?”
当她听到吴萍叫人砸了韩月听的家,便觉得这老女人疯了。
“你疯别扯上我!”
吴萍被警察带走了。
但吴萍的手机却留在了她那里。
郝宁慈偷偷以吴萍的名义给陈庭郁妈妈发了消息,约见陈庭郁。
没想到,不如不见。
……
韩月听静静地听着。
没有哭。
她仰起脸,问姜圳,“我妈妈现在是在警察局吗?”
姜圳点头,“嗯。”
即使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还是再问了一遍。
“想去吗?如果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不想去,我们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