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妥协,为了我的亲人,我可以妥协,我求了他许多日,伏低做小讨好他,抛却尊严取悦他,才求得他放过百日春戏班。”
“可是我太恨了,薛易那老匹夫,根本就不是个东西!他不止凌辱我,还将我当做件物品,送给他的傻儿子暖床…”
听到这里,白夭忍着不适,蹙了蹙眉。
眼看就快要出城,她开口打断海棠的话。
“百日春的人在城外?”
海棠既然没去薛府,不是要见仇人,那定然是要见她牵挂的人。
海棠身影停下,缓缓转身,面向着离城门最近的一处驿站,语声低轻解惑。
“我师父和师兄,在这里。”
“熬到戏班子离开宽城,我得了消息,就杀了薛易的傻儿子,断了薛易的根,衬乱逃出来,到警司自首。”
“我师父和师兄离开宽城,便遣散了戏班子,又悄悄潜回宽城,原本是想找个时机救我出来,带我逃离这里。”
“可他们听到的,却是我死在警司里的消息。”
“我没用,让他们伤心难过,他们还想着为我收尸,偷偷四处打点打听,殊不知我的尸体,早就被薛府的人领回去,做了花泥。”
海棠目露凄哀,转头看向白夭。
“我原本不肯离开,是想报复薛府。”
“可我太害怕师父和师兄被薛易那畜生发现,我现在只想让他们平平安安离开宽城,别再回头。”
是个冗长而悲哀的故事,白夭听完心生怜悯,看了看面前黑灯瞎火的驿站,轻声问她。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相信这是你所愿?人一旦心生执念,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和箫弥与海棠的师父和师兄素不相识,又如何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海棠眼睫轻颤,挥手化出一张叠好的信纸,箫弥连忙伸手接住。
“这是我借用那人身体时,亲手写下的,原本只要将这信交给我师父和师兄,再借那人的身体与他们说两句,此事便能化解。”
说着,她欲言又止。
白夭明白她的意思,想的是不错,但是让她再附孟枭的身,那是不可能的事。
看了看箫弥手里的信纸,白夭浅叹一声。
“有这封信便够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