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了一瞬,两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有些话,实在也不必点破。
他垂下眼,短密的睫羽在白皙的面上投下两弯扇影,唇角牵出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
“白姑娘慢走。”
白夭轻轻颔首,没再停留,径自转身离开了寝卧。
身后一片寂静,聂礼牵起的唇角渐渐落平,望着手中紧捏的佛珠,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心头五味杂陈。
是懊恼,苦涩,无奈,自嘲,与失落…
她定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白夭活了三千多年,在人世中曾以各种身份穿梭,有过数不清的追求者,只从聂礼一瞬间的眼神与反应,便已经看穿了。
聂礼是聂混嫡亲的兄长,她是该与他保持距离了。
跨出门槛,白夭心下叹了一声,面上却波澜不惊。
“姑娘,这就回去了?”
莹玉瞧见她,连忙一路小碎步跟上来。
“你不用急。”,白夭驻足,清浅一笑,“我也没什么事,不用你时时跟着,去跟韩霖接着说话吧。”
莹玉和韩霖本是双生子,长到这么大从未分开过,如今聂混指派了韩霖跟着施廉一同照顾聂礼,兄妹俩乍一分开,自然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不过,莹玉回头看了看站在廊下的韩霖,还是摇了摇头。
“奴婢跟哥哥说完了,姑娘,咱们走吧。”
白夭弯了弯唇,也没再劝她。
回到主院,白夭进门就瞧见堂屋的八宝桌上,墩着个粉彩瓷花瓶,瓶中插了几枝桃花儿,开的粉嫩娇艳,灌的满室活香。
“白姑娘回来了。”
芳姨抱着换下来的床褥被单从里屋出来,瞧见她盯着桌上的桃花看,笑着解释道。
“这安城的气候是暖的早,前院敞庭里那两株桃树居然一夜间都开了,送过来的大兵说啊,是四爷走前瞧见的,叮嘱人天亮了,选几枝开的正好的折了,送来主院给姑娘摆着看,沁上水啊,能开三五日呢!您前脚刚出院子,花儿就送进来了。”
白夭闻言眸中凝笑,走到桌前摆弄了下那几枝桃花儿,看着淋漓跌落的几片花瓣,柔声叮嘱道。
“一年也就开一次,花儿还是挂在树上活生生的好看,日后别再折了,我若要看,去前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