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附近的河应该称为湖，是杭州西子湖分出来的支流，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石子铺出来的湖边小道上，陆无雪赤足踩上去，每颗石子都冰冰凉凉，打磨的十分光滑。
张日山快走了几步，伸手接过与苗裙配套的鞋拿在手上，眼神温柔的看她坐在河边，气质随性又带出几分优雅。
“按理说，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湖边的水草虫蛙轻鸣，那是一种不同于死寂的寂静，让人心情平和，他坐在后面的长椅上望着湖面映出的点点灯火。
“我记得刚见面时的陆大教主，可真是个很酷的人。”唇角含着浅笑，张日山遥望夜空回想起当初的大雨。
“每个人都会有不喜欢的东西，不是吗？”陆无雪侧头瞥了他一眼，香烟夹在指尖，烟雾飘渺放远了思绪，语气漫不经心的反问。
冷白色的纤指拿着一串手链，以张日山一百来年的阅历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双很漂亮且有力的手，根根纤细。
就如其主人，不是最完美，却是世界上最特别的那个人。
“自然，每个人都有讨厌的东西。”他颌首附和了一句。
“所以我讨厌他们，不遇见还好，遇上了就是他们的命。”
手上的手链冰凉，遗失了温度，陆无雪喜欢这份冰凉，能让她静下心继续那条路，直到她死亡或者走到尽头。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也逃不过。”
张日山微眯双眸看着她，无奈摇了摇头。“陆大教主什么时候兼职阎王了？”
“其实，你让我想起一个故人。”
“他叫陈皮阿四，一大把老骨头了还天天往地下跑，见天的抓不着影。”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行的路，可我起码能陪你一段。”他起身牵着微凉的纤指，将陆无雪抱起放到长椅上，嗓音低沉隐含期待。“想看戏法吗？”
陆无雪微抬下颌，笑意盈盈。“张大会长的戏法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得起的，当然要看。”
张日山无奈轻笑，站在湖边伸手摊掌，夜空中便闪烁起了一个个光点，恍若一颗颗汇聚到一起的星辰，汇成星辰海。
一个萤火虫落到掌心，陆无雪看了好一会还没见它飞走，按理来说，她身上的血气会让一切生灵回避，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