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和陆无雪关系不大,需要处理会阳楼的影响,压下枪战的动静,最重要的是她最好不以原本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城市。
华国和日方还未全面开战,这种微妙时期任谁也担不起引子的罪名。
将来是要刻在历史里的罪人。
李旭他们在本地警察局好出面,复兴社对这些官面上的人来说闻风丧胆,而且见了这个部门的人也是要大一级来看。
如果军衔是上尉,你得当作上校来招待。
民国的夜色流淌的很寂静,不同于现代社会的灯红酒绿,安静的仿佛世界沉眠。
会阳楼并不挨着富丽门这种地方,偶尔能在路灯下看到一辆小汽车慢悠悠爬过,来往的行人也都裹紧外衣匆匆。
其实白日里的民国,即使在北平这个文风盛行的地方也不算温柔,饿极了的贫民会在街道两侧讨饭,干瘦和脏污的身体与一些坐在小轿车上衣香鬓影的千金小姐形成鲜明反差。
同样是人,陆无雪从刚生出意识,就知道人和人平等是一句笑话,她用几年的时间逐渐沉浸在这个笑话,又在一瞬崩塌。
没有人是个傻子,乞讨的贫民怎么会不知道干净起码能得到怜悯,可他们没有力气,有时候那么一点力气的距离,是生与死。
这不是笑话,是实实在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时代。
陆无雪穿着大衣走在寂静下,脖子上的纱巾挡住大半脸,刻意扮艳丽的黑纱挡住前额,看上去和本相不过三分像。
她笑了笑,觉得有些滑稽。
曾经破坏治安的她在夜里思考民生,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伪善者,光明正大的破坏这个国家。
这是多讽刺的一幕。
它到底是怎么了?
“陆小姐,在笑什么?”远远的一辆小轿车车灯打来,陈霄穿着军大衣,从后车座出来。
他很明显的恍了一下神,隐晦的收回视线才沉稳道。“上次见面匆忙,不如这次我送你回去?”
欠着救藤左吉生的药钱不假,陆无雪也不至出不起叫黄包车的钱,收敛发散的思绪,她到底不是忧国忧民的人,漫不经心笑笑。
“我笑啊,半夜没地方买烤红薯。”
这个年代很多的事都无法分辨,陈霄对原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