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亲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张信。
“张信,刚刚进屋的时候,我发现你对身后这副字很感兴趣,怎么样,说说你的见解。”
张信接过茶杯,笑着摇摇头:
“校长面前,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徐元化深深看了他一眼:
“不用这么见外,就当我是你的一个至亲长辈,咱们随便聊聊就好!”
张信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既然校长您这么说,我就谈谈自己的拙见。这副对联,应该是蒲松龄挂在书斋激励自己用的……”
徐元化微笑中带着鼓励:“不错!”
看来这位徐校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就陪你演下去。
张信继续道:
“史书记载,蒲松龄十九岁入童子试,连续考取县、府、道三次第一,以神童之名震动一时,却在接下来的院试中,屡次失败,
这副对联,就是他落第之后,写来自勉的。
只不过就我所知,这位蒲松龄除了一本聊斋志异之外,却并没有如同对联所写那般励志。
他直到七十一岁,才勉强混了个岁贡生,算得上是一位怀才不遇的典型。”
徐元化哈哈大笑:
“不愧是少考一科,依然能考进科大的神童,张信你果然是博闻强记。”
他面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暗暗叫苦。
难怪眼前这个小子,能得到老岳父和小舅子内侄祖孙三代人的认可。
光凭这份滑不留手的机智,就算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也是比不过的。
自打进屋以来,张信每句话的回答,都让人觉得无懈可击。
仔细想想,这些话却又空洞无物,并没有实质性的意思。
张信弯腰鞠了个躬:“校长您过奖了。”
徐元化回头凝望着自己亲笔写的字,有些感慨的道:
“是啊,蒲松龄志向远大,奈何造化弄人,屡试不第,空有满腔抱负却无法施展。”
来了来了,这位徐校长果然忍不住,要图穷匕见了。
张信默不作声,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