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儿子膝盖上的伤口,“你看,流了这么多血。”
周映越瞥了一眼,收了脚:“娘,这是小伤。”他担心母亲多想,伸手握住吴婶的手腕,“娘,刚才你在卫生院也听医生说了,如果你不去城里看病,这越拖越严重,可能……唉,反正听儿子的。再说了,你不是还要抱孙子么?”
知道吴婶想抱孙子,周映越就用这样的理由,去激发她看病的决心。
其实老一辈的观念很难改变,说服她,说医院看病有多好多好,根本不顶用。
除非找一个让她愿意为之改变的条件。
在吴婶这里,只有大儿媳乔十依。
所以一提抱孙子的想法,吴婶就乖乖地闭嘴了。
“好,娘去,娘好好看病。”
吴婶还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乖孙,替大儿子和大儿媳照顾一下孩子。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到了城里一看病,医生的话,就把周映越吓坏了。
医生的看法是,发现得早,做手术还能缓解,要是继续拖下去,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糕。
之前是保守治疗,如今是不得不切除。
这种差别极大的回复,令周映越情绪崩溃。
他躲进厕所里,捧着脸痛哭。
毕竟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高额的费用,更是母亲恢复的状况。
最怕有点儿可能的希望。
一旦没可能,希望也随之崩塌了。
从洗手间出来,周映越冲到水龙头跟前,洗了一把脸,才着急地赶回去。
不管有多大的压力,他都要救娘。
周映越这个人,有着极强的抗压能力,只是在厕所哭了一次,就坚强了。
他给胡叔打了一次电话,想要让王桦帮帮忙,筹点儿款,等过两个月,再还。
胡光年家里有客人,忙不来,就让儿子胡白天去跟王桦转达周映越的话。
胡白天找到王家,没见到王桦,只好折返去周家找人。
殊不知,他到了周家,就碰见了乔十依。
“什么事儿啊?”
“婶儿看病,需要钱,我来找王桦,帮忙借点儿。”胡白天想着乔十依跟兄弟感情好,这种借钱的事儿,说了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