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沉闷的心被点燃了,他一度以为是救赎。
他喜欢知青白文,却不得不因为家人放弃。
谁想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被乡下的社员们认定为男女作风不纯。
这样的闲言碎语,让本就怯懦的他,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甚至想到了逃避。
周映越作为柳阳的朋友,有些了解,也因为看他实在难受,才告诉了知青白文在县城医院的位置。
想着让他们二人单独聊聊,或许能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不同意也得说。”周映越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那双眼睛,像一望无际的原野里,捕猎奔跑时的猎豹,坚定又执着,“作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你跟李家的那位又不是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要当缩头乌龟!”
柳阳畏惧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骨子里是自卑的,他如果有勇气,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和李家的女儿李萍萍彻底闹开。
“我实在没办法。”
他又找这个理由了。
“听着。”周映越按耐不住的说,“事在人为。你都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真的不行,映越……”
“在我看来,你做不到的,只能说不够喜欢。”周映越并不想这样一针见血,实在是因为知青白文的病情太糟糕,他得加一把火,“另外,白文同志的情况不好,你最好去看看,别让自己后悔。”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一踢自行车刹车,就飞奔着去接乔十依了。
这边,知青们干完活,一起去仓库放工具回家。
李红无聊,邀请乔十依一起去宿舍坐坐,“反正周干事没来,你就到我那儿去看看。”
“……那好吧。”乔十依没推辞,跟着女知青们,去了知青宿舍——茅草房。
院子里,唐波同志劈柴,其他两个男同志去河里担水。
李红则架起大锅,烧了热水。
埋头生完火后,一抬头,就把乔十依逗笑了。
李红黑漆漆的手指在嘴上一抹,像留了黑色胡须:“你别笑啊,这乡下干活,谁不是脏兮兮的。再说了,我从来没有生过火,头一次呢。”
乔十依看火快灭了,蹲身加柴:“你之前没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