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下来,肯定会把粮食斗吃完了,还有每个村里都多多少少都有些伤患,都是一个村甚至同姓同族,沾亲带故的还能不管?
就在灾民们仿徨之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道调高八度的声音:“不如咱们去塔漠县吧,据说那里的知县大老爷仁善得狠,肯定会叫咱们进城里,妥善安排的。”
“是啊,反正咱们一路艰辛去了府城和州城也不一定会被接纳,不如直接去个好地方。”另外一道很高的声音也附和到。
“我听说之前也是,咱们崇州城旱灾那两年,不少灾民都去了砼州城,最后又都被安排在了塔漠县,现在过得老好了呢!”又有人用同样大的声音说到。
所有灾民都沉浸在家园被毁,县里不接纳,即将要过上无处可去,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样的惶惶不安的情绪中,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领头高声说话的那几个人,情绪并不低落,甚至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兴奋。
人都是这样,往往在被不安害怕的情绪主导后,就很容易把突然出现的人或事当作依靠,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些灾民们便是,很容易就被鼓动着,暂时忘记悲伤,提起精神去县城外附近的林子里采集各种野菜野果子,然后又拾柴回来埋火蒸窝窝头了。
各家各户虽然家被毁了,但是后来水落后,多多少少还是抢救回来一些家当,比如吃饭的家什,还晾干了还能用的衣服和铺盖等,至于牲畜和粮食,那几乎没留下,一个被水卷着下落不明了,一个是被泥泞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三千多人的灾民队伍,好好吃了顿饱饭后,就收拾一番,恋恋不舍得最后望了一眼这个虽然抛弃了他们,但却是养育他们的故乡,然后便开始赶路了。
一路向北,朝着砼州城,长兴府的塔漠县里出发了。
好在他们这里,是与砼州城的东边紧紧挨着,他们不走北边的正道,从东南方向绕着过去,算是抄近路绕过去了,紧紧赶路,一个多月的话,是可以到的。
于是他们从天气炎热的六月初,走到了快七月中旬,终于赶到了塔漠县的附近。
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绵绵细雨,凉飕飕的风一吹,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三千多灾民们,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赶路,早已经是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