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饿疯了就敢造反的起义,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又都打道回府了。
可是他们的家乡,连口水也喝不了,就算等到了救灾粮食,他们也先被渴死了。
而他们又听了不知道从哪里传的话,说是崇州还得继续旱,要想活命还是先去有水的地方吧。
可是云州不让进,上京城不让去,还能去哪里?
最后也不知道谁挑的头,说是往砼州去,那里虽然穷,可是不缺水啊,天天下雪,冷是冷了点儿,可不会渴死人啊。
崇州的百姓们,其实也都还有些粮食不至于饿死,但是没有水可就不行了啊,于是又开始往砼州去了。
砼州城守门的官兵,是在一天夜里起来小解的时候,被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夜里他披了件厚皮子大袄,出了值班的小城楼,站在夜壶前准备释放时,偶然朝着城墙外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差点儿裤子没脱就尿了。
那时候月色朦胧,雪色淡淡,他就看到城门外不远处,陆陆续续走来了不少模糊的黑影子,而且越来越多,那些黑影行动缓慢而奇怪,看起来跟山林中走出来的魑魅魍魉一般,他能不害怕吗。
虽然听老人常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是就算是个好人,也经不起这鬼怪来吓啊,谁不怕鬼啊!
也不怪看门官兵害怕,实在是平日里砼州城太冷清了,就算人来人往也都是白天,大晚上的,几乎没人过来,更别提是这么多人。
而且还是一路从崇州奔波劳累的逃荒的百姓,早就又饿又困,又累又渴,又冷又木,所以走路僵硬而奇怪,再加上人多光线暗,所以吓人。
郑大人也是天亮之后才知道,砼州城外来了不少逃荒的百姓。
他早就听说了北方大旱,崇州最为严重,只是没想到都已经到了需要百姓们逃荒的地步,更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舍弃富裕的云州,跑到他们砼州这个穷地方。
郑大人很是哭恼,他们砼州穷,他这个知州更穷,他就不明白了,崇州可是比起砼州底子更好啊,为啥还要往砼州过来。
这个时候郑大人还不知道,崇州的知州因为难民们都逃荒跑到了砼州,而暗自高兴呢,心里还在为自己提前关闭了城门而窃喜,他只在乎自己的官途,压根不在乎逃荒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