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醒了?”门外传来蒹葭的问话,然后便是开门的声音。
江心苒还有些睡眼惺忪,正坐在床上,双眼放空。
脑子里还没来及想昨晚的事情,就见蒹葭绕过屏风过来床边,身后跟着端着脸盆面巾的绿芜和端着托盘的红芍。
“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吏部领调任的委任状和官印官服。”蒹葭拿着面巾在温度刚好的水中打湿,又拧了半干,仔细为江心苒擦着手脸,嘴上也没停:“昨夜正叔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后就去了镖局休息,本来也想让绿芜和红芍去的,又怕一大早赶过来折腾,索性都在柴房凑合一宿。”
“我都说了不用你们伺候,你偏偏爱折腾。”
江心苒被擦了脸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接过蒹葭递过来的毛刷蘸了青盐刷了牙,又拿杯子漱了口。
蒹葭又给江心苒擦了手脸,拿过托盘上的玉脂霜和樱桃口脂为她搽了脸,上了唇,这才拿过玉梳为她梳头。
头上抹了玉兰花油,清清爽爽又有玉兰花淡淡的清香,梳出来的发髻乌黑发亮,整齐好看。
“这里连个梳妆台都没有,只能给姑娘……唉,崔家没长辈,现在应该叫你夫人了,给夫人你简单收拾一下,去用早饭吧。”
按照大徵的习俗,新婚一个月都算新媳妇,得着正红,挽高髻。
江心苒换了一身简单的红色衣裙,头上的首饰也减少了,只插了一对简单的珠联金丝步摇。
崔家没有长辈不用上茶,不过有个小姑子,得给个见面礼。
蒹葭不用交代已经准备好了,等江心苒去了厅堂用饭时,崔家小妹崔珍珠已经等在那里了。
崔珍珠站在白露的身边,有些局促不安,她已经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了,可是和白露一比,比她还像丫鬟。
桌上摆着的食物,这早饭精致丰盛,崔珍珠从来没有见过,她强忍着没流口水,她家基本上不吃早饭,她和哥哥为了省钱,没事的时候都是在家里看书,不出门活动就饿得慢,一天两顿饭也够了。
说实话前几天哥哥回来时,突然说他要娶媳妇了,崔珍珠都有些不信,以为他在说胡话,她以为哥哥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毕竟自家这么穷,哥哥又长得不好看,除非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