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诊室的医生又出来了，宣告陈母不治。
这下陈瘸子的两个叔说啥也不肯听严长安的话了。说啥都要走。
要是严千山不用拖拉机送他们回去，他们就一人背一个侄子，俩媳妇背着嫂子回去就行了。
最后吵嚷得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都出来维持秩序。
严硕明让严千山留下陪严长安，他开拖拉机送陈家人回去。
严千山也担心自己父亲的身体，就同意了严硕明的提议，把钥匙给了严硕明。
夜深人静的夜里，只能听到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声音，一路上都安静得有些瘆人。
很快，严硕明就开着拖拉机带着陈家人回到了跃进生产队。
因为陈家人都回来了，也明确表示要准备后事，没精力再去医院了。
可医院里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的病人，严长安和严千山都是男人，实在是不方便。
回来的时候，严长安让他回家休息一晚上，第二天把严长安的媳妇和儿媳妇带到医院去帮帮忙。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他还真不好去张这个嘴。
可他也舍不得自己家媳妇儿去伺候别人，严秀芳也不合适，毕竟张丹害了她好几次了，让严秀芳去，就是送羊入虎口。
严硕明一边想着明天怎么开口，一边回了家。
他回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睡了。他在门外使劲跺了跺脚，才翻墙进院，慢慢开门进屋。
屋里一下子亮起了一道手电筒的光亮，原来管彤没睡，一直在等他回来。
管彤问：“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都没事儿了吧？”
严硕明说：“还有一个还在抢救，不知道具体情况。”
他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边说话，边把外衣都脱了，扔到了屋门外。
管彤看到他的动作就知道，有人没救过来。
这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参加了葬礼或者在其他地方见过去世的人，当时穿的外衣是不能进卧室的，怕沾染不好的东西。
管彤问：“谁走了？”
严硕明说：“陈瘸子娘仨都没救过来，结果一出来，陈家人就闹着要回来，不用拖拉机送，背也要背回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就开拖拉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