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啥,就问他们。他们说,有人不相信他们家没东西了,一直盯着他们,他们怕牵连我,害了我。
我说我不怕。他们说,以后可能会有大乱子,希望我和你爹能在那个时候保他一命。要是我们平时就亲近,到时候可能就不方便出来说话了。
他们走之前,再三叮嘱我。只要他饿不死就别管他,能让他活着就行。还说他脖子上的钥匙一定戴好,有了它才能回家。
你爹也说,只有平时没交集,关键时刻说话才会让人觉得公正。要是平时关系就好,再加上他的成分,真有什么麻烦了,我们确实不好说什么。
一开始,我和你爹的日子也紧巴,只要隔三差五能见到他,我们也没特别去看过他。
这几年咱家日子好过了,我和你爹也悄悄去看过他,放过粮食,也放过钱。缺水的时候,也从咱家水缸里给他送过水。
那孩子也是个要强的,知道自己成分不好,不受人待见,啥事儿都自己做。也很少在生产队里和人说话。
前几天,我还和你爹说呢。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没啥事儿了吧。你爹说再看看,今年要是没事儿,就先给他修修屋子,他那屋顶子都漏了。”
管彤听明白了,这是荣爷爷荣奶奶的用心良苦呀。他们活着,一旦有什么乱子,他们家一定逃不掉。但只有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子,说不定能安稳的活下来呢。
担心孩子年龄小,怕养不活自己,才托付给了严母。
严母也是怕出事才不让子女管他,但她自己却没有置身事外。这才是她认识的严母嘛。
可是她该怎么提醒严母他们,荣爷爷荣奶奶预计的大乱子,还有好几年才到呢。现在放松有点早了。
也不知道后面的那几年荣子博要怎么过,会不会有狂热分子揪出他来呢。他可不光是成分问题,还有海外关系呀。
严父只是个会计,可能老支书会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去,但刘永安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吗?
看来又要找机会用管彤父母的身份提醒一下了,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到时候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一时间婆媳俩都沉默不语。这是严父带着严秀芳下工回来了,严硕明的煎饼也摊好了,虽然有几个不成样子,但味道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