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底,晕开了模糊的白,时而明亮,时而晦暗,似乎是幻觉。
突然,宋清萝放开了她。
骤然吸入微凉的空气,闻若弦愣了一愣神,下意识去寻,忽又僵住,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该睡觉了……”她推开宋清萝,逃回房间。
关门,反锁。
闻若弦把自己丢到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
就在刚才,她竟然有些意犹未尽,情难自禁地想要回应、迎合,被一股力量牢牢勾住,又跌入空虚。
清萝吻了她。
第一次,第二次,把梦境变成现实。
以为梦只是梦,永远都只会是梦,梦中的感受再真实也是虚假,此时此刻,假亦真,真亦假,脑海中关于接吻的空白被迅速填满。
没有可以参照的过去。
她人生中第一个吻,记忆全部是宋清萝。
以前她是旁观者,看着荧幕上的表演,读着小说中的描写,无不脸红心跳情意绵绵,总以为是夸张的艺术加工。今晚她是亲历者,回味着唇间炽热的气息,控不住内心兵荒马乱,才明白艺术是现实的镜面。
她是喜欢清萝的吗?
不抗拒这份亲密,不厌恶这般戏弄,甚至感觉到微妙的刺激和兴奋,愿沉沦在温柔乡。
身体的反应早已给出答案,心却被包裹在重重迷雾中。
她不知道,自己对清萝的喜欢是绝对纯粹,还是建立在其他东西之上——也许因为清萝是宋家的女儿,她贪图身份背后潜在的巨大利益。又也许因为清萝自身的光芒太耀眼,她迷恋她夺目绽放的样子。
更或者,是因为然然离开后,她空虚寂寞了,需要慰藉。
当初允许清萝搬进来,她想过,屋子里到处都是然然的气息,到处都有然然的回忆,而自己应该尽快走出去——
[常年沉闷闭塞的角落,偶然夫拂过一阵清风,带走些污浊,晦暗,于身于心都有好处。]
她的心是沉闷角落,清萝是拂过的清风。
所谓污浊、晦暗都是过去。
[只要从利益角度出发,就不必拷问自己的良心。]
[她在利用宋清萝。]
那时候她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