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本来还替他着想, 没想到蔺泊舟说自己生气都不会。
他脸绷了一下,点头:“嗯,我不会生气。”
说完他迅速把马车里御寒的毯子蒙住了脸,跟小孩子吵架闹脾气似的, 拒绝交流, 当场给他演示什么叫笨蛋生气。
袍袖宽大,袖子里探出那截手腕清荏白净, 指节纤细, 蒙住了整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自闭。
蔺泊舟不觉笑了, 边笑,指尖触摸到他的手腕:“嗯, 对,生气就这样,为夫做了让欢欢不高兴的事, 当场翻脸是对的, 不能憋着让自己心里难受。”
他连这都温柔体贴。
孟欢手指动了一下,继续蒙着脸。
“现在,”蔺泊舟思索了一下, 抬眸, “该为夫给欢欢道歉了。”
孟欢手指有些僵硬。
他舔了下唇, 等着下一句话时, 手背被轻轻覆住。
白净的指头一点一点被男人掰开, 鼻尖嗅到了蔺泊舟靠近时浅淡的香气,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凝视孟欢, 音色低沉:“是为夫的过错, 让我们二人陷入辽东当时的境地, 为夫不得不对你一起撒谎。”
“……”孟欢唇瓣一动。
他其实没有那么生气。
担心蔺泊舟三个月也过去了,还有什么比他恢复光明更重要?
可眼前的蔺泊舟,一字一顿:“为夫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陷入生死不定的绝境,如果违背誓言,那就让为夫剜骨去肉,受人间最疼痛之苦。”
“……”
孟欢眨了下眼,看他的眸子流露出意外。
蔺泊舟一向谨言慎行,话里连情绪都极少表露,此时却说出这种事关生死的誓言。
难道,辽东他眼疾复发失明,导致孟欢不得不肩负起这个小家庭,对他的心理阴影……很大吗?
孟欢眼睫轻轻跳了下:“没必要这样。”
“嗯,”蔺泊舟说,“只是说出来,为夫心里好受些。”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孟欢拍拍他肩膀安慰,“你现在对我好也不迟。”
蔺泊舟笑:“当然对欢欢好了。”
“那我就不生气了。”孟欢丢掉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