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继续说。”
太监声音越来越低:“新面孔的禅师, 长得和崔府的大孙少爷,很是相似……”
话音顿住,后面的内容不言自喻。
在些微的死寂之后, 蔺泊舟握紧椅子的把, 肩头绷紧呼出一口气, 眉眼恹恹:“本王都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整。来人,赏银百两。”
“谢王爷。”太监行了礼, 转头离开。
院子里空下来, 孟欢这才走上前去, 随口讷讷道:“赏这么多?”
“不多,”蔺泊舟还是有些疲惫, 握住了他的手, “陛下不愿让为夫知道崔朗的事,肯定跟宫里人都打了招呼,可这中臣还敢告诉为夫,回宫也许就是死罪。”
“……是吗?”
孟欢意外地望向了那位太监的背影,看起来单薄清瘦,也有点儿老态, 让人搀扶着走过了门廊。
……孟欢从没想过, 皇城里言行需要如此谨慎, 行差踏错, 一句话就可以要掉一个人的命。
心里涌起莫名的情愫,某些事仿佛从未看清楚,孟欢问:“陛下还留着崔朗,怎么办?”
“大概率是这崔朗在陛,再也不问世事,陛下才会下定决心保他。”
蔺泊舟话头顿了一顿:“不过。”
“他如果不想复仇,找个山林隐居最好,偏在陛下身旁晃悠,等巧言令色迷惑了陛下,一定图穷匕见。所以他留不得,必杀之。”
为了孟欢能明白,蔺泊舟把事情讲的很碎。
孟欢点头,尝试跟随他的思路也参与到讨论当中来。但半晌,只能发出赞同的“嗯嗯!”
蔺泊舟撩起他尚且潮湿的头发,用帕子轻轻擦拭,“不过为夫现在身处辽东,却把手伸到京城,意欲杀害陛下身旁喜爱的禅师,这会让陛下失去安全感,生出忌惮,变得猜疑。”
孟欢心里冒出感叹号,转头,看着他。
“可崔朗必死无疑,只是陛下留着他的事为夫要当做不知道,最好让宫里的人动手,并伪装成意外。”
虽然陛下也会怀疑到他头上,但毕竟没有证据,不至于像下令宫人追杀崔朗那样直接,造成心理创伤。
孟欢再点了点头:“好。”
蔺泊舟敲敲他的脑袋,沉浸的思绪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