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棠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首先第一点就是去找到了唐小弟,暴揍了他一顿。
昨夜被挠得满脸开花的唐钢欲哭无泪,“姐,你为毛揍我?”
唐棠毫不留情地狠下手,痛斥道:“听墙角?你可真够能耐的,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了!”
一听此话,唐钢也蔫蔫地没了辩解的底气,哼唧哼唧了两声,忍气吞声地挨了下来。却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他一出门,竟然发现徐长林正等在墙角,招招手让他过去。
唐钢:“Σ( ° △°|||)︴!”
……他好方!
“姐夫——”唐钢憋着脸,腿下的脚步就是挪不开,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腿脚无力,四肢瘫软,口舌发麻,只想转个方向丢个溜赶紧跑回家里去,再也不出门惹事了。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徐长林倚着墙边,淡淡地说道:“过来。”
唐钢憋了一口气在嗓子眼里,思忖了半天,以一种上刑场的决绝之感慢慢挪了过去。一挨到徐长林的身边,就忍不住抱大腿表忠心,说道:“姐夫,我错了。”
徐长林斜睨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
霎时间,就犹如惊雷蹦响在唐钢的脑海里,震得他更是不敢随意说话,整个人都胆怯地没了底气,踌躇讨好地叫了一声。“姐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长林听到这句话,这才放过了他。“好,我记住了。”
唐钢:“……”麻麻,把我姐交给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唐小弟被姐姐姐夫联手男女双打,一天过去就有些萎靡不振,让唐妈看到了颇为稀奇,警告道:“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快回屋看书!”
唐钢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自己琢磨了半天的心里话,“妈,我发现读书真不如找个好老公。”他说完,咂摸了半饷,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瞧瞧他姐唐棠,现在可算是彻底地后台硬了,有人撑着了,简直在家里都可以横着走,对他教训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他刚想再跟唐妈念叨几句,一转头却发现唐妈的脸色彻底地黑了。
“( ⊙ o ⊙ )啊,妈?!”
唐妈扔下手边的抹布,抄起了扫帚头就扑了过去,怒气冲天地呵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给我和你爸找个老公回来?我看你就是打得轻了,皮又痒痒了,看我不给你正正骨!”
“唉哟,痛死了!妈、妈,你理解错了!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天深夜,缩在被窝里,咬着被子角的唐小弟,感觉自己最是委屈。他招谁惹谁了,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就连番挨了家里所有人一顿的毒打?!
幸好,唐爸还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才让他逃过一劫。要不,还不得断了这条腿?
唐小弟委屈地躺在被子里欲哭无泪,而毛毛却在新的宅院里面开辟了新的世界。
“这里,我的!这里,也是我的!整个地界,都是我的!”它得意洋洋地在宅院里巡视,赫然将里里外外的房子院子,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恨不得蹿上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曲高和寡不好?”
他的声音一响起,诸人瞬间都敛了笑容,静静地等待着老刘头的回答。
老刘头肃正了脸色,正色说道:“不是不好,而是不合时宜。如果是在学术研讨会的场合,自然是诸如此类的佳作大有所为,但是放到群众面前,他看不明白吃不透,也怠于花心思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研究,怎么可能真正喜爱我们的作品?”
老刘头说的一针见血,但是听到众人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滋味。
他们一向自诩编辑作家,好歹都是文人沾边的行业,当真是打心眼里喜欢钻研文学艺术作品,难不成真的让他们放弃身段写那些市面上的通俗?那可不就是背离了他们的初衷?
老张当即沉住了脸色,尖锐地指出道:“我们《百花文艺》可不是那些随波逐流的东西,你瞧瞧现在什么人都敢办杂志,没有出版资格的社也敢硬套着丛书的名义办刊,好的孬的都凑到一块了。越是在这种泥沙俱下的洪流中,我们越是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可不能当墙头草!”
老张的话掷地有声,刚硬地像是一块铁坨子一样,狠狠地砸进了所有人的心里。他说的没错,写文之人不就是要有这么点坚如磐石的气节吗?
然而,老刘头却不以为然,冷声道:“我佩服你的骨气,可是眼下群众不买账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杂志社停刊倒闭?”
瞬间,就将所有的坚持像是肥皂泡一般戳破,一时间大家被老张鼓动得热血沸腾的劲头,又都冷却了下来。
老张不服气地狠狠哼了一声,转头坐到了一边。
见状,主编邹崇文径直问道:“老刘头,你有办法?”
老刘头沉声叹了一口气,道:“就一个字,改。”
“怎么改?”大家伙全都是一头雾水。
“群众喜欢什么,我们就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