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冬天里少见的晴天,太阳散开淡泊光晕,光线也轻微暗淡,风中飘着寒气,穿着红马褂的志愿者不时跺脚,呼出一口白气,戴着口哨的体育老师举着颜色小旗,站在起始点,三两次提示运动员做好热身准备。
观看田径的人比上午的人多了两倍,全都聚集在赛场两边,盯着视线随着运动员一起蓄势待发,大部分注意都在许竞身上,甚至还有不少声音直接高喊他的名字,现场声音嘈杂,人头攒动,热闹得不行。
许竞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矫健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优美挺拔,热完身,他跳了两跳,脚上肌肉被充分催发,崩出肌肉,他呼吸出一口白气,趁着上助跑器的功夫扫了一眼全场。
还是没有人来。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关于这个小渣男不会过来看自己比赛,但是却还是有些失落。
他回想起那天苏佑狼狈着搓手,也要给上车的三个人加油的模样,两只小手都扎得全是洞,傻乎乎地摇旗子,给他们呐喊加油。
他真的……很嫉妒。
他总抱着一点侥幸的意味,哄骗自己,说下一刻苏佑就出现。
可是在起跑前,他看了许多次,一张张试探着看他的人脸里,就是没有苏佑。
准备起跑的体育老师连续吹了好几声口哨警告他,他这才收敛了行为,调整好姿势,等待枪响。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
他生出一种小孩子得不到心爱糖果的幼稚意味,和自己怄气,和苏佑怄气。
一声枪响之后,回应还在生冷的空气里回荡,白烟缭绕,一群运动员刹那间如同蓄势待发的火箭,直接飞射出去。
年轻人的体力就如同喷薄的火山,迅猛而持续着,田径场上转了好几轮后,好几个人还在僵持,只有许竞超出所有人,断层第一地在前面领跑,几乎全场尖叫。
苏佑举着小旗子,还没挤进重终点的人堆里,眼前就晃过去一阵风,小旗子都被吹得摇晃,他羡慕地看了好几眼,抿了抿唇。
他的体力属于那种走个楼梯都喘上一喘的,这种脚步带风的速度,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真羡慕。
他艰难地挤进了人群,站到了路边,岁郁早已经站在那里,摇旗呐喊地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