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怪毛病说到底还是几千年的封建残余,封建社会,讲究一个子不言父名。满朝文武称呼“皇上”时,还得拱手为礼,不管皇上在不在眼前,不然就有麻烦。
孙国伟听着赵长枪的话刺耳朵,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来!于是他厉声打断了赵长枪的话:“够了!赵长枪你这是什么理论?你的意思,市里截留下平川县的钱等同于抢劫了?”
孙国伟费了好半天劲,才将冲到脑门的怒火又压下去,说道:“赵长枪。虽然我刚刚履新,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平川县能获得全国重点扶植县的资格,榆林市肯定也做了大量的工作吧?现在你们的审批报告获得通过了,榆林市难道不该留下一笔钱用于整个榆林市的建设?不如这样吧,这次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纠缠了,这不是才第一次拨款嘛,我答应你,等以后拨款再到了,市里绝对不会再截留你们的钱怎么样?”
孙国伟感到自己这番话已经说得够到家,够感人的了。面子里子全给赵长枪了,只要赵长枪稍稍有点政治头脑,稍微通点人情识点抬举,就应该偃旗息鼓了吧?
“难道不是吗?”赵长枪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赵长枪同志,你说话可真有意思啊,我什么时候逼你了?”孙国伟有些恼火的说道。
赵长枪听了孙国伟的话,面容一整说道:“孙国伟同志,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我是平川县县长!不是你口中的‘随便什么人’!我知道这里不是菜市场,所以我也不是来买菜的,而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
然而,孙国伟马上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赵长枪还真就没有一点政治头脑,还真就一点抬举也不识!
“你?你什么你?孙国伟同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既然你教育我小家要服从大家,局部要服从整体,那么咱们榆林市也是全省的一部分啊!你以后一定得发扬局部服从整体的优良传统,以后省里或者全国有什么好项目了,有什么资金了,咱榆林市也别去争取了。争取什么啊,发扬风格都让给其他地市算了!”赵长枪笑嘻嘻的说道。
孙国伟虽然知道这些潜规则,但是听到赵长枪把话挑到这个份上,大有一副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架势,不禁也有些心惊。
扯远了,再说赵长枪。
但是称呼上级,就有学问了,比较常用的就是姓加职位。如果是领导的心腹,还有称呼“老板”“老大”的,但是像赵长枪这样直呼其名,后加“同志”的,很少。容易被人理解为不尊重上级。
“不怎么样!孙国伟同志,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一件事!钱你到底给还是不给!”赵长枪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想好了。明天我就越级给省里打报告,我们平川县决定放弃这个全国重点扶植县的名额!让财政部将拨下来的款子再收回去吧。这个全国重点扶持县的名额虽然不好争取,但是如果要想放弃的话,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上面应该也不会反对。财政部手中应该还攥着大量没有获得通过的审批报告呢!我想,全国肯定有很多县比我们平川更需要这笔钱,我们平川县发扬牺牲小家,照顾大家的优良传统,把钱全给他们了!”赵长枪不冷不热的说道。
“孙国伟同志,你这样说有意思吗?大家都是明白人,我看咱们还是敞开了说吧!我们从今天上午就在接待室中等着,难道你不知道?我清楚的记得,好像我们今天上午来的不算太晚吧?可是你到最后也没打算见我们!”
赵长枪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孙国伟同志,我觉得你的这种理论太对了!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其实我觉得吧,平川县与其说是榆林市这盘棋上的棋子,还不如说是临河省乃至整个华国的一颗棋子,你说是不是,尊敬的孙市长?”
“哼哼,赵长枪,既然你还知道你是平川县的县长,那么你心中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既然你知道这里不是菜市场,你为什么还要私自闯进来?如果所有的同志都像你这样,没有秩序的随便往我这里闯,那么我还能不能好好的办公?我还能不能好好的工作?大家的问题能解决吗?”孙国伟一脸愤怒的说道。
宗伟阳坐在那里一直没说话,他听到赵长枪近乎小孩子讲理的理论差点笑出来声来。现在他也豁出去了,就像赵长枪说的,就算真的要不回这笔钱,也要给孙国伟一点颜色看看,别以为平川县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孙国伟觉得赵长枪的话有毛病,可是毛病在什么地方他却一时没有发现,只是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赵长枪的话虽然说得不疾不徐,但是却好像利箭一样一根一根的刺进孙国伟的胸膛。让孙国伟心中感到一阵阵发虚。
每当孙国伟听到赵长枪称呼他为“孙国伟同志”,他都感到很恼火。虽然赵长枪的这个称呼让他挑不出一点毛病。
“赵长枪!你不要忘了,我主张截留这笔钱,不是为了我自己!钱不是被我自己贪污了!我是用在了榆林市的建设上!”孙国伟实在忍不住了,几乎是咆哮道。咆哮完后,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