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块比较完好的墙皮上,被哪个调皮孩子画上了一个女丫头,两个羊角辫笔直冲天,背个破书包,两只眼睛占了大半个脸,头顶上方还画了一个黑乎乎的桃形心脏,丘比特之箭穿心而过,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一句话:“曹仁花我爱你”,后面是一长串的大大的惊叹号,一直画到墙皮剥落的地方,好像展开的一挂长炮仗一样。
曹疏影勉强笑了一下,走到柳条编成的大门前,口中说道:“赵主任,炳武哥,家里坐吧,家里有些乱,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别别,别,你还是不要说我是为了救你,越说越麻烦!英雄救美,她说不定还以为我和你怎么着了呢!”赵庆猛连连摆手。
几个人正笑呢,赵庆猛忽然走到赵长枪身边犹豫了下说道:“枪哥,你看你能不能不要去炳武哥老丈人家了?去我丈母娘家吧,我怕待会儿可能会出事。”
曹疏影连忙跑过去将小丫拉开,说道:“小丫姐,你就别怪姐夫了,今天要不是他,我就被人欺负了,你看,赵主任还在一边看着呢?让姐夫丢了面子多不好?”
赵长枪三人也开始向曹疏影家赶去。估计那些乡亲们也都快过去了。
几个人说闹着,正要离开,忽然一个姑娘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还没等赵庆猛明白过来,就一把撕住了他的耳朵,嘴里还吼道:“死猛子,臭猛子,看你再惹祸,我撕烂你的耳朵!”
赵长枪知道这是常见的一副对联,上联“和顺一门添百福”,下联“平安二字值千金”。
赵炳武和曹疏影瞪大眼睛看着赵长枪,心中期盼着奇迹出现。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老爷子一点复苏的迹象都没有!
赵长枪心说:“丫的,猛子还真是重口味啊!”
赵长枪也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毕竟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人,虽然感到吃惊却不慌乱。
赵长枪连声推辞,曹疏影又过来解释了一下,包小丫这才作罢,和赵庆猛同骑一辆摩托车,呼啸而去。
赵庆猛摸摸脑袋上已经变得红彤彤的纱布,咧着嘴巴一脸无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嗫嚅着说道:“小丫,对不起,我不敢骗你,刚才打架的就是我……”
赵长枪和赵炳武吓一跳,连忙跨步走进院中。只见曹疏影爸爸躺在院子中间,面色苍白,一动不动,虽然有些破旧但洗的很干净的衣服上也已经满是泥土。
曹疏影是个敏感的女孩子,看到赵长枪和赵炳武盯着自己的家看个不停,心中不禁一黯,自己的家太穷了,赵炳武会不会嫌弃自己?
赵长枪脑门上也见汗了,心脏病突发,这玩意相当危险,死亡率相当高!原本他以为自己的针灸之术加上不断的按压心脏,能让老爷子心脏复苏的,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可怎么办?
曹疏影想放声大哭,可是又怕影响到赵长枪,只是一个劲的抽搐,赵炳武用手不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让她不要担心。
赵庆猛的话刚说完,就听曹疏影说道:“猛子哥,你怕啥啊?小丫虽然人凶了点,心眼好着呢!你不用怕她。”
小影从小就是她爸爸拉扯大的,她爸爸若是突然横死了,她该怎样的难过啊!
“来不及了!看样子老爷子是急火攻心,心脏病突发。小影,你不要担心,我应该能将老爷子救醒。”
“可是……我这是第一次到她家啊,他父母看到我这脑袋……”赵庆猛又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纱布。
土胚垒砌的院墙,白石灰和泥巴抹的墙皮,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剥落的一片一片,东南角因为墙皮剥落的厉害,墙体受损严重,眼看要倾塌,用一根碗口粗的树杈顶住了。墙头顶上长着稀稀落落的狗尾草,枯败的草叶在寒风中不断摇摆。
低矮的大门,木头门框上的黑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灰白色的杨木杆子,去年贴上的对联还残存着一断,风吹雨淋过的红纸早已经变成暗白色,上联剩下两个字:“和顺”,下联剩下三个字“平安二”,横批倒还完整“岁岁平安”。
“滚你的蛋吧,她想和怎么着,我还不愿意呢!”赵炳武一脚踹在赵庆猛的屁股上。
赵长枪几步迈到曹老爷子身边,右手朝老爷子颈动脉上一摸,感到老爷子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于是马上说道:“小影,你别急,老爷子还有救!现在你告诉我,老爷子是不是有心脏病的老毛病?家里有没有特效药?”
“小影,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赵炳武心中默默的想到,他没有赵长枪的豪情壮志,但他愿意从一点一滴做起。
曹疏影跑到爸爸身边,跪在地上,一把将老父亲抱在怀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落,边哭边凄厉的喊叫:“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不要吓小影好不好?你醒醒啊!”
赵庆猛疼的直哎呀,嘴里说道:“枪哥,救命啊!你快点给小丫解释解释!”
曹疏影说着话推开了大门,但是她刚推开大门,嘴里就发出一声惊呼:“爸!爸!你怎么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