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松了一点,季曼看着赵辙笑了笑:“一击未中,再击且难,桑榆虽然自问没有对不起太子的地方,但是太子当真想要桑榆性命,也是容易得很。桑榆想活命,所以太子如果还想下手,就别再给桑榆留生机,否则,桑榆会咬您一口的。”
聂青云也跟着去帮三皇子了,宁明杰本是不愿意参合,但是不知怎么,也心甘情愿地跟去了三皇子身边,倒是太子,只有一个陌玉侯当帮手。
季曼点头,这倒是不难理解,皇帝一路上都在明着暗着考验两位皇子,一路上都是三皇子略胜一筹。听闻太子擅长破案,也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了。
由于她风寒未好,宁钰轩是睡在外头的软榻上的,闻声也没动静,估计是睡得有点沉。
真是跟醒着的时候一样难伺候,宁钰轩轻哼了一声,摸了摸季曼的额头,翻身过去将屏风上挂着的衣裳的袖袋里放着的一个小盒子拿了出来,里头是一丸尾指大小的药,融了水直接给季曼灌下去。
“他来了多久?”季曼问。
晚上的时候聂贵妃送了汤药来给她,并且拉着陌玉侯说了许久的话,说桑榆跟着出来一路上伺候这样周到,侯爷不能因为桑榆生病了就置之不理。还说了老夫人的期望,以及上升到聂宁两家的关系问题。
“今天下午太子去查一桩无头尸案,三皇子去查少女失踪案,院子里一个人都没留下,可无聊了。”尔容叹息了一声。
心里的阴影还在,季曼也摆不出太好看的脸色,只能平静地看着他:“太子殿下可是依旧要桑榆性命?”
季曼对这些案子没兴趣,她好不容易给聂桑榆养起来的身子,被这一场大病搞坏了,等好一些,她还得想办法补回来。
赵辙挑眉,听得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话说得…桑榆,你真是多想了。都说病中之人心思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本殿下不过查案到这刺史府,顺道来看看你罢了。”
宁钰轩一大早就没看见人了,季曼也懒得问他去哪儿了,就和尔容一起用一点小米粥。
锦瑟安静地点头,一点意见也没有,伸手就来扶她。
病好的这天,锦瑟来跟她请安,乖巧地替她捶着腿道:“侯爷说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从另一条河道北上了。”
宁钰轩睁着眼,就看着她一会儿滚过去,一会儿滚回来,一会儿舒服地抱着自己,一会儿又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
“听说皇上在处理钦州的冤假错案呢。”尔容兴致勃勃地道:“还真是有些意思,这钦州一向被说是冤假错案最多之地,皇上本来只打算停留一天,却被一堆案子给引起了兴趣,要大皇子和三皇子前去一起想办法破解。”
毕竟这两人是已经成亲了,宁尔容和聂青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带着人先走了,房门合上,宁钰轩就悠闲悠闲地拿了她的一套棉裙和饰来,将她扶起来一点点换上衣裳,然后随意将她的头绾在背后,再给裹上棉披风。
但是宁钰轩脸上竟然没有一点不耐烦,微笑着听完,脸上竟然还有些惭愧的神色:“钰轩知道了,多谢贵妃娘娘教诲。”
季曼微微笑了笑:“这个周不周到得问侯爷,我是做不了主的。在外头还能喊我一声夫人,回到陌玉侯府,我也只不过是正室旁边立着的人而已。”
季曼哪里能动,烧退了,整个人软绵绵的。聂青云在旁边都看不下了,沉着脸道:“还是我来将桑榆背下去吧。”
锦瑟知道聂桑榆不是正妻,但是这一路上看来,她觉得这个女人说话应该有些分量。陌玉侯虽然也对自己好过几天,但是已经明确告诉过自己,回去京城,是不会带她进侯府的。
赵辙起身就出去了,当真没有多停留。甘草和灯芯心有余悸地进门来,两个都低头不说话。
软榻没有床铺那么热,温度倒是合适,里头的陌玉侯好像身子有些凉,季曼想着软榻这么大,既然叫不醒他,那她这么睡也没关系,要是第二天宁钰轩被她传染了风寒,那就只能怪他免疫力差了。
就是你带,才没有人放心好吧?尔容皱眉看了他许久道:“表哥,桑榆的病没有好,出去又要吹风,你别太折腾她。”
是夜,宁钰轩与季曼一起歇息在一间房里。季曼躺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身子又开始滚烫。她这次能捡回一条命来就是奇迹了,故而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感觉到不对了,她就连忙翻身喊:“钰轩。”
“嗯。”季曼倒是不关心行程如何,不过在外头旅游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不用给温婉请安,也不用天天伺候老夫人,简直是全身心的放松如果没有人要害她的话。
他这表情无辜得,跟她差点被害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连说话都是滴水不漏。季曼只能叹服太子不愧是太子。
船上睡着到底不舒服,皇上吩咐众人在钦州刺史家安宅。宁钰轩站在床边有些嫌弃地看了季曼这一脸惨白,伸手道:“起来吧。”
“回主子,半个时辰。”甘草小声道:“太子一进来就让奴婢们在门口守着,然后就搬了凳子坐在这里,奴婢们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