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要成我嫂子的时候，我给你绣嫁衣。”季曼道。
众人都议论纷纷，还好季曼是戴了面纱出来的，一般人也不认识她是谁，抛头露面就抛头露面啦，反正也不会有啥事。
怎么看都不像词，而且应该没写完。不过这字字句句大气无比，听那妇人念出来都觉得心里一股子劲道即将冲破桎梏，忍不住叫人拍手叫好。
她怎么忘记了，这是个架空的时代，很多地方与历史不同，自然也就没有李白杜甫李清照了。
宁明杰转头看了一眼，像是颇有兴趣，但是面前这女子只是安静地吃着茶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季曼这身形简直太快了，一听说有金子拿，飞一般地就上了台，拿起笔严肃地道：“有才不露未免太过矫情，既然是个交流的好机会，那我也来写上一阕吧。”
季曼看着尔容眼里的失落，跟着叹了口气。
宁明杰不置可否，上了五楼找了茶座与季曼坐下，苜蓿站在旁边。
宁明杰在旁边打量了季曼很久，她装没看见，心里腹诽，你再看我也开不出花儿来，还是回去看你的女主比较实在。
季曼弯眉一笑：“礼官喊的是写上一阕词，我写上阕就够了，放在这里，若是万一遇见高才，说不定还能替我填上。”
宁尔容更开心了，蹦蹦跳跳地又跑去围着宁明杰绕圈圈，绕了一圈突然停下来：“咦？”
宁尔容若有所思地看了季曼一眼，少女敏感的心觉得有哪里不对。
宁明杰一怔，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倒也再不想去尝试了。
周围的人开始跃跃欲试，礼官却往季曼这边送了一块楠木牌子来。
宁明杰挑眉，看她一脸可怜，也就没多问，翻身上了台子，接过她手里的毛笔：“念吧。”
一块牌子么，相当于一张会员卡，有啥好荣幸的？季曼哼哼两声，顺口再让小二来点吃的，反正都不要钱，她能打包带走么？
“还有呢？”他问。
“今儿五层还差一阕词。”有个礼官模样的人站在五层的中间，朝四处的人喊道：“哪位公子小姐，愿意献上词一阕啊？”
不过宁明杰摇摇头，对于他们这些高门大户，落雁塔直接给黄金就显得俗气了。本来还想试试，现在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哥好像心情很好啊，刚刚生什么事了？”宁尔容惊讶地道：“很久没看见你这样的表情了。”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先是震惊于一个妇人上台写诗，再震惊于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帮她上去提笔，最后震惊的就是，这是一阕词？
礼官摸着胡须看了许久，才叹道：“惭愧吾等还不如一介女流，夫人这半阙词，也是比其他的出色很多。可惜只有一半。”
季曼：“……”
刚回过头打算问聂桑榆什么时候继续爬塔，就见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还有哪位公子小姐愿意写上一阕啊？”礼官还在吆喝：“若是无人，便在这五篇之中评出魁，落雁塔赠与黄金五两，聊表敬佩。”
季曼也识趣，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干脆就收下。
宁明杰倒是笑了：“能得落雁塔的楠木牌子，也是你天大的荣幸了。”
季曼的下巴啪叽一声摔碎在了地上，五十两黄金？这些败家玩意儿，有钱为什么不给她啊！她写的上阕才二两五钱！
既然这个地方的人不认识李白，那就好办了，季曼信手拈来，写上一阕她最爱的《将进酒》。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想这个了，季曼摸摸尔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比她还小三岁呢，居然要成她嫂子了。不过也挺好，尔容和聂青云站在一起很般配，聂青云也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家里几房侍妾都好说话，不会让尔容受什么委屈。
季曼心想，那半张脸都在面具下头，宁尔容是怎么看见宁明杰的表情的？
“以后夫人来落雁塔，只要那阙词还在，您与您朋友的费用，都由落雁塔负责。”礼官笑得一脸精明地道。
宁明杰：“……”
季曼安静了下来，被宁明杰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做生意么，都讲究噱头的，落雁塔看起来就是高级茶馆，出五十两黄金买的也就是个噱头，会吸引更多的客人来看来消费。若是她轻易将这下阕写出来了，那反而不值钱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斗文，落雁塔因为这个传统，每每吸引文人无数。有真才实学但是屡次落第的，就来这里混口饭吃也不错。
宁明杰微微颔，看着她嘴角的一点茶点残渣，眼里终于带了些透底的笑意，却没出声提醒她。
“怎么了？”宁明杰已经起身站在台子下头，看见她纸上那墨团，忍不住失笑。
“君…”可是刚要下笔，季曼一看自己这简笔外加歪歪扭扭不会写的毛笔字，立刻飞快地将写了的字涂成了一个墨团，然后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明杰。
“刚觉得这里风景不错，咱们继续往上吧。”宁明杰没说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