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好雅兴。”定国公带着池秧走向前去。
布衣老者将鱼竿和钓上来的鱼交给仆童处理,转身微笑回道:“老了,一时兴起,也只能在自家院里钓钓鱼。”
“山长老当益壮,不输我等。”定国公执以晚辈礼,池秧也跟着行礼。
青柏山长还礼,目光掠过池秧,眼底浮出温蔼笑意,微点了点头,似很满意她的到来。
两人寒暄过后,定国公按照规矩,为池秧介绍身份说明来意。
池秧顺势往前拜礼,奉上备好的束脩。
青柏山长受礼,蔼然勉励了几句,另有仆童捧着笔墨纸砚等物,作为回礼交给池秧。
双方互礼,算是礼成。
池秧毫无意外地成了青柏山长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弟子。
“老夫已有近二十年未曾收徒了,此次若非你父赢了我几盘棋,也不会跑去东院。”青柏山长和颜悦色,领着两人边走边道。
池秧这才知道青柏山长跑去东院的原因。
又听他继续道:“先前你舅舅说你果决刚毅、娇憨直爽,颇有崔家二郎昔日风采,昨日一见,倒果真如此。”
“大舅舅缪赞,我哪比得上小舅舅。”池秧谦虚应声。
青柏山长继续道:“那淮王世子也就长得一张好脸,人品实为不齿,但身为女子,你能当场退婚,也是气魄。”
他赞着,同时朝定国公瞄了眼,毫不掩饰其讥讽:“老夫也是才知道,原来你家女儿,还能任人挑选?”
定国公对严景钰也是不喜,心知青柏山长如此言语,是有替池秧出头的意思。
他当即表示道:“严家小子的事我会处理好。”
“国公爷要处理,自是极好。”青柏山长也不管他如何处理,话锋一转,“昨日池大小姐所为之事,国公爷又打算如何处理?”
“我已让她闭门思过。”
“哦?”青柏山长一笑,仍是那副温蔼模样,手一挥,旁侧仆童捧来一本砖头般厚的古籍。
“老夫虽跟她无师徒缘分,但到底也曾看重,此书乃是我无意间所得,书中所行所思颇有道理,你让她整齐抄上百遍,端正品行。”
池秧瞄了眼。
这么厚一本书,抄上百遍,怕不是要抄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