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杀鸡儆猴,但这并不代表奥斯顿或者裴初是一个对下属毫不关心的冷漠上司。至少下属有伤在身他不会强迫对方来服侍自己。
当下他就想让查尔斯下去换一个人过来,然而查尔斯却先一步开口拒绝了,“属下并没有大碍。”
英武的男人低着头,神色恭敬抿了抿唇,说道:“属下有些担心将军。”
裴初刚刚抬起想要叫人的手又放了下去,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敲了两下,他低笑道,“查尔斯,收起你的同情。”
站台上火车的嗡鸣声由远及近,铁轨传来‘哐当哐当’聒噪扰人的声响,遮盖了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然而奥斯顿上将的话却是穿过所有喧嚣直直敲打在查尔斯的心里,他并没有回头,然而那挺直的背影依旧与以往一次次身先士卒冲在战场最前方指引他们的身影无异。
一把出鞘利剑从未有过弯曲和裂痕,这样一个人,所有的同情和怜悯都是对他的侮辱。
查尔斯面色一白,心中更是凛然,猛然惊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攥紧雨伞低下头,犹如一直温驯的狼犬,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不带犹豫,干脆凛冽是一个军人该有的果决,“是,属下知错。”
“下不为例。”
裴初依旧敲着轮椅的扶手显得漫不经心,可查尔斯毫不怀疑,如果再有下次,他将永远被调离上将的身边。
他天生性子沉稳,有时候沉稳过了头,反倒显出些老妈子似的仁弱来,这在一个alpha身上可不多见。
听见身后的人又应了一声‘是’,裴初也不回头,就在站台上,看着那辆渐渐驶近,返往萨洛曼的火车。
秋季的雨天透着凉,他穿着一身厚重的军装被推着轮椅进了火车,他的双腿并无知觉,可男人依旧悠闲散漫,撑着下巴凝视着窗外随着火车的行驶不断倒退的景色。
他好像并不担心,回到萨洛曼以后将会面临的种种变故和非议。
隔着两个座椅观察男人的阿尔文,也不由自主抬起手指敲了敲手边的医药箱。收敛视线微微低头,遮掩住嘴角饶有兴趣的微笑。
他不得不承认,奥斯顿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一个相当有价值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