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米洛斯的监房在地下室的深围, 占地很大,也很僻静,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
这种一般情况并没有延续到今天。
夜已经黑了, 白日里下了一整天的雨等到晚上终于停了下来, 乌云散去, 将那轮弯如玉钩的弦月给露了出来。
地下室的墙壁上露出有半个窗户,此刻窗户被关上, 只有地面上的草影映在那沾满灰尘黄土的窗户上,如同一个模糊不清, 张牙利爪的鬼影。
裴初坐在墙角下,微微弯腰握住那个束缚在脚腕上有些碍眼的石拷, 一用力便将它捏成碎石。
咬着烟头正在魔药架前拿魔药的安伯·米洛斯撇头看了一眼, 接着又无趣的收回视线。
他西装裤的脚下却也早已没了石拷的束缚。
“只这点程度可破坏不了设在大罪之门周围的魔法阵。”一脸颓废不修边幅的卷发男人如此说着, 他自己精通魔药也同样精通魔法阵, 早在来到大罪之门的头两年, 他就已经破开的石拷的禁制。
虽然没有魔力他也能炼制出魔药,可到底是没有办法炼制出如今占了大半个监区这样的珍稀品。
他是当世罕有天赋卓绝的药阵魔法师, 可是面对数个世纪以来以禁锢大罪之门囚徒闻名的魔法阵,直到今日也没有寻到什么好的破解办法。
然后这个精灵找上了他。
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拿走了他一瓶平息龙族力量暴走的魔药。
就凭对方在他绘制的魔法阵图纸上寥寥几笔, 就解开了他滞涩多年的难题。
即使是安伯·米洛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比他更有天赋的魔法阵大师。
若非如此, 怎配与他合作?
男人取下魔药扔给了墙角里坐着的精灵,不耐烦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去把屋子里你带回来的那个麻烦解决掉。”
裴初接住那瓶魔药,轻笑了一声,他路过的时候从安伯·米洛斯放在桌上的那包香烟里顺走了一根, 然而想了一下却没有点上。
他绕过魔药架隔开的房间,监房里面一张硬板床上正五花大绑的捆着一个兽耳少年。
被裴初打晕后少年醒的很快,才刚被带到安伯·米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