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没想到, 今天钟敲的居然比昨天还早。
他迷迷糊糊洗漱完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星子闪烁,月亮都还好端端的悬在西边。
鸡都没他们起得早。
正是穿夏装凉穿秋装热的初秋, 后半夜下了场小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半点感觉不到夏季的热意。段瑾紧了紧外套,几乎是闭着眼跟着室友们往前走。
他们住的地方在琼霄山脉外围, 上课的地方却在内门,得翻过一座不高的山才能走到。
说是不高, 但只要是山路, 就没有好走的。
“唔。”段瑾揉了揉被撞疼的下巴, 抬起眼睫瞪谢呈,“你干嘛突然停下呀。”
段瑾嗓子已经恢复了极好听的少年音, 此时带着五分困意五分嗔怪, 听起来又软又糯,撒娇一般。
谢呈看着他月光下湿漉漉的桃花眼,又停在他鲜粉的唇瓣。不知怎的, 感觉自己耳朵发痒, 心底发酥。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适地皱了皱眉。
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昨天也有过好几次,心底泛起的奇异酥麻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谢呈看着段瑾,低声说:“抱歉。”
段瑾才看见石砖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得找到一条相对好走的泥路。
难怪谢呈会停下。
段瑾看了眼前方坑坑洼洼的泥泞土地, 又看了眼自己云锦软鞋,瞟了眼谢呈:“闷葫芦,你只会说这一句吗?”
这声“闷葫芦”喊得谢呈连心尖都开始发痒, 他张了张嘴:“抱歉。”
“……”段瑾瞪着谢呈,一时分不清这人是真不善言辞,还是是装傻不想理他。只要谢呈随便说点什么,哪怕是把“抱歉”改成“对不起”,他都可以把话接下去,指使谢呈背他过去。
好在其他人都听出来段瑾的弦外之音。张昭走到段瑾面前,蹲下身:“这路不好走,下雨了又全是泥,哥背你过去。”
段瑾是恶霸少爷的人设,从小被小厮下人背惯了的,自然不会和别人客气。他攀上张昭的背:“谢谢张哥。”
张昭憨厚笑笑:“没事儿,这有啥。我和他们晚上睡觉打呼吵到你了吧?不好意思啊。小瑾你可以在我背上睡一觉,到了喊你。”
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