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斯,今年六十岁,是鲁道夫家的看门人,跟普通的护卫不同,他是他们的头儿,任何想要见男爵的客人都必须首先经过过阿鲁斯老头的审核。
他在这个岗位上勤勤恳恳地干了十八年,任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卖保险推销员的或许是科特行省乡下过来借钱的穷老乡,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不,自从小姐从舞会上回来后,整个男爵府就笼罩在了一层阴影之下,男爵病倒了,小姐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看门人阿鲁斯一看形势不妙,果断地将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
这天中午,阿鲁斯正坐在大门之内的院子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敲门声两短一长,颇有韵律,有足够的力度能够让屋内的人听到却又不显得喧杂,给人感觉非常有教养的样子。
阿鲁斯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倒扣住了自己的烟杆,在凳子上敲了几下,抖落出了些许堵塞住杆子的烟苟,这才眯缝着眼睛,一副似醉非醒的模样,慢慢地走到了大门前,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穿戴奇怪的年轻人!他戴了一顶布帽,前沿又宽又长像是一个大大的鸭舌,帽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脸上戴了一副紫色的墨镜!
墨镜,这种稀奇的玩意儿在澳神大陆可不多见,据说新近才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工艺。这位年轻人的墨镜显然价值不菲,晶片是用上等的紫水晶打磨而成,款式也是颇为的新颖。
对于这种打扮的很潮的年轻贵族,阿鲁斯没有半分的好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多多少少有点“装逼”的嫌疑。
那个人的脸上荡漾的甜美的微笑,“请问鲁道夫男爵在家吗?我听说他病了,特地来看望他一下。”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始终保持着笔直的身板,甚至连最基本的贵族的礼仪都没有做——可不是每个前来拜访的人都会像他这般傲慢的。
阿鲁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来访者,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喜,“我们大人病了,现在正在休息,恕不接客!”
“请进去通报一声吧,就说我从宫里带了两个御医出来,专门给鲁道夫男爵看看。”傲慢的年轻人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宫里?”阿鲁斯看了看他,“你出入宫廷的同行证呢?”
“没有。”
“没有?没有同行证就说明你不是从宫里出来的!”
“谁说从宫里出来就一定要带通行证?”
“无聊,我可没有功夫跟你绕口令!你回去吧,我们大人现在身体不好,心情更是不好,不想见客,我想你还是回去吧!”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鲁道夫男爵!”那位戴着墨镜的小伙子一脸笃定的表情。
阿鲁斯有点火了,“诶,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开窍呢?行吧行吧,不管你是不是从宫里出来的,不管你是不是贵族,我给你一句忠告:我们大人最近惹麻烦了,你现在过来看他,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还是走吧。”
“我不怕麻烦。”那个人淡淡地一笑,一摊双手,接着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我就是来解决麻烦滴!”
这一回,阿鲁斯总算是看清楚来人的容貌了。
那人穿着如雪一般洁白的衬衣,金发碧眼,面目如刀雕刻斧刻一般的俊朗。
阿鲁斯不是一个会以貌取人的看门人,但是,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时,还是有种很惊艳的感觉。
是的,有些男人也是妖孽,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无论是一百人还是一千人,你只要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够看到他。
金色的头发,蓝色仿佛饱含深情的眼睛,俊朗无匹的五官,得体的衣着,高雅的谈吐,这个男人仿佛来自童话里那古老城堡的王子。
“你是谁?”阿鲁斯已经不自觉地完全打开了大门,他甚至放弃了警惕,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尊贵。
“我的朋友可以叫我辰豪,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亚历山大。”男人柔声笑着,脸颊露出两个帅气可爱的酒窝。
阿鲁斯迷茫地看着这个骄傲自大的男人,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的两个词汇,“辰豪,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辰豪……”然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张嘴巴长得老大,似一匹发情的河马,再也合不拢了。
“我可以进去了吗?”辰豪笑盈盈地看着他。
“哦,”阿鲁斯终于回过神来,“哦,哦陛下,我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辰豪一出手,就抓了阿鲁斯的肩膀,“你直接带我进去吧,嘘,轻一点,不要声张,我想给鲁道夫男爵一点惊喜……”
阿鲁斯当即头顶直冒冷汗,心中更是一阵腹诽:惊喜你妹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居然阻拦了皇帝的道路,不让他进来看男爵大人!还有还有,看他那一脸奸笑的样子,非奸即盗啊,我们小姐怎么说来着?笑里藏刀,对,就是这个样子了,吗的,假装一点儿都不生气,对谁都笑嘻嘻的,忽然翻起来脸来,六亲不认,一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