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了。
祁青暮的头上缝了针,并且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才悠悠转醒。
孤儿院院长处理了这件事,整个人看起来精疲力尽,她一改往日对祁青暮的态度,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慈祥和善,殷勤地守在病床边,询问祁青暮想不想吃草莓……
祁青暮从来没吃过草莓,那是院长和低能儿才能吃到的珍贵水果。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惊恐地瞪大眼,哑着嗓子喊阿姐。
“听见我叫阿姐,她慌了。”祁青暮拉住顾屿的手,将五指蜷起来,全部放进他炙热的手心里,“她告诉我,没什么事,以后她会收养我和阿姐,让我们有一个家。”
可孤儿院却是他和阿姐拼了命也想要逃离出去的地方。
回忆起阁楼里发生的事,祁青暮拼命地尖叫,引来了护士和医生,不论院长怎么慌张地对其他人解释说他只是受到了刺激,他都没有停下来过,只嚷嚷要见阿姐。
最终,祁若茗被院长带来了,她的脸色煞白,只是两天不见,却像瘦脱了形。
“暮暮……”祁若茗眼神空洞地笑了笑,“院长收养了我们,以后我们就有家了。”
披着美梦皮的噩梦开始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上学了。”祁青暮对上顾屿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道:“院长供我上学,给我安排单独的房间。阿姐也一样,在其他小朋友眼里,我们仿佛熬出了头,以后过着最幸福的日子。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低能儿更加肆无忌惮了,即使院长呵斥他,但因为从来没有实质性的惩罚让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在院长看顾不到的情况下,阿姐的日子仍在黑暗中度过。
“我是个傻子。”祁青暮自嘲地说:“那个时候我还会向院长告状,希望她能约束自己的儿子,那是我被她收养看管后唯一能想到的解救阿姐的方式了。”
但是每一次告状,结果都不尽人意。
阿姐在这样的折磨中愈发失常,她偶尔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祁青暮叫她几声都不回应。
因为这种情况,学校跟院长沟通后,她被迫辍学了。
祁青暮上初中的时候,她成了孤儿院里免费的‘佣人’,每天干着又累又脏的活,没人的时候,会偷偷望着小楼的楼顶无声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