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暮陪着祁若茗在房间里待了许久。
时间如同流沙, 顺着缝隙落进广阔无垠的沙漠里。
回忆只能存在于过去,永远都无法重新拾起。
祁若茗的状态差到一个什么程度呢?自从将她送来这里,这是祁青暮第二次感觉到病情的严重性。
以前祁若茗发病仅限于摔东西、发泄, 偶尔会伤到别人, 但都是无意识的,发病时间持续不到一小时。她的身体里似乎有一种名为坚强的能量,帮助她自我调节,让无处发泄的躁动沉寂下来。
何燕不止一次说过, 她的病情在好转, 与那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患者不一样的是,她在努力转变这种被动的情绪。
第一次发病是在刚刚入院后不久,那时还是书景负责祁若茗。祁青暮得到通知匆匆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发病持续一个多小时了, 这期间院内使用了一些常规治疗手段,但只是徒劳。祁青暮站在病房外, 透过玻璃看着如此艰难痛苦的阿姐,刚上大学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红着眼, 在心里默默发誓,他一定要多赚钱, 然后带阿姐去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
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跟发疯与发泄不同, 她将自己封闭在过去的回忆里, 不愿意走出来。
即使她记挂在心里的弟弟已经站在她的身边。
这才是让何燕一时间没有头绪的重要原因。
“我一直不提倡让她忘记过去, 希望可以温柔地引导她想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书景在病房门口低声交流, 何燕语气里满是担忧, “过去对于她来说太残酷了。”
“她的自主意识很强。”书景皱了皱眉头,回想起祁若茗在这里的两年,摇摇头道:“这次发病让我感觉,我们一直在治标不治本。”
“精神类的疾病想要治愈,本来也很慢。”何燕抿着唇,想了想,说道:“暂时保守治疗吧。”
在她没有想到更好的治疗方案之前,只能这样了。
一晃已经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祁青暮坐在床边,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他按照何燕所说的,在阿姐自我封闭的情况下慢慢与她交流。果然,将何燕毫不留情地推开的祁若茗只愿意跟弟弟说话,虽然话题一直环绕着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