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的治疗方案则是另外一种——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地开导对方,即使是过去的那些不好的回忆。
虽然现在用的治疗方案时间很短,但效果却十分显著。
更重要的是,女人很少会想起过去。
“若茗,不要怕,把你刚才想到的故事告诉我,嗯?”她用‘故事’这个词来形容她的过去,也变相地将她代入了第三者的视角。
果然,年轻的女人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
“做午饭,很急,因为弟弟中午要放学了。”
“初中食堂很贵的,好在家里离学校近,中午回来吃不止便宜,还可以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他要上高中了,我得把攒着的钱给他,让他去城里,离这个家远点。”
“小燕你知道吗?我弟弟特别聪明,老师说了,如果他高中也能以这样的成绩保持下去,就能被保送去大学。”
……
十句话里,有五句都围绕着聪明的弟弟。
剩下的五句话,听起来则是无关紧要的,或许是日常生活,又或许是邻里琐事。
祁青暮双手紧握,眼眶中的热意翻涌,他努力克制着,不让破碎的哭泣声溢出喉咙。
何燕一边安抚着女人,一边抽空查看祁青暮的情况,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说到后面,女人的记忆开始混乱,精神也不是很充足。她中午没有午睡,因为不是很困,现在说了这么多话,再加上意识模糊,也渐渐的产生了困意。
见状,何燕带着女人往她的病房里走,路过祁青暮的时候,困得有些睁开眼的女人忽然停了下来,侧头看着祁青暮。
“你长得像我弟弟。”她说:“我弟弟长大了,也会像你一样好看。”
祁青暮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何燕把女人带回了房间,并像往常一样看着她入睡后,才放心地退了出来。
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的青年神情呆滞,看起来仿佛陷进了回忆的魔障中,难以走出。
何燕对女人的了解还是从师弟那里知道的,看着精神状态也不算特别好的祁青暮,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从未跟祁青暮单独聊过。
“有时间吗?”何燕问:“有时间的话,去我办公室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