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灯光烘托略显暧昧的氛围。男生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清秀立体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出片片阴影,将一切情绪掩埋于灰暗之中。
孟洋洲眯起眼,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
“刚才发生了什么?”
祁青暮眸光闪动,惊讶于孟洋洲的敏锐,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后怕。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泛滥,冲破早已腐朽残破的门,奔涌着窜进脑海。顷刻间,祁青暮身子一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黑暗逼仄的阁楼里。耳边是木床吱呀作响的噪音,男人的痴笑,女孩压抑痛苦的低吟,还有那令人恶心作呕的躯体行为展现在眼前……
“呕——”
毫无预兆的,祁青暮干呕起来。
孟洋洲瞬间愣住了,他向前一步,试图轻拍祁青暮的背部,可是手抬起来,却僵在半空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初那咄咄逼人的姿态竟是转变得有些憨蠢。
孟大少从来没干过安慰人的事儿。
好在祁青暮只是呕了一两下,声音都不大,也没那么痛苦。缓过来后,他背靠着墙,似乎发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苦笑一声,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我失态了。”
沙哑的嗓音溢出嘴唇,那双往日蕴含着浅淡柔光的眼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他似乎想要哭了,但是仔细看去,那只是走廊上的暖光在眼角作祟。
孟洋洲的喉咙间似乎哽着一口气,他紧紧地盯着祁青暮,确定他不会再表现出不适后,上前一步,拉住他瘦弱的手腕。
“去医院。”孟洋洲的话不容反驳,“我带你去。”
“不,我……”
“你都这样了还想忍着?”
孟洋洲加大的音量了,目光也不再充满包容。
“祁青暮,你真的觉得钱很重要吗?即使累垮了自己的身体,任由病痛折磨着你?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你去医院,就连前年发烧到三十九度神志不清的时候,你的嘴里还是喃喃着不去医院。”
他的声音招来了包房内的陆读和程几何,他们听见这些话,一个上来拉开孟洋洲,一个轻声安慰着祁青暮,反复询问他哪里不舒服。
但实际上,祁青暮没有生病。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