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槿接到个奇怪的电话,通知她的状况已经不符合瑾年基金资助的条件,不能再继续支付医疗费用了。
瑾年基金是顾阳河回国之初创立的救助基金,可她并没有接受过任何帮助,为什么电话打到她这里了?
不会是故意为之?
她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顾阳河不是这么无聊的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乔律师,是你吗?”电话那端的男人说话小心谨慎,声音似乎听过。
“你是……”乔木槿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到底是谁。可是能叫她乔律师的定然是从前认识她的人。
啊——
“乔律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来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我是赵宇,您和顾先生救了我的孩子。”赵宇,她想起来了。那年在京城医院苦苦求她的夫妻二人,还有躺在他怀里的孩子。
乔木槿蓦地想起孩子,很久没联系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谈糊涂,早把孩子忘了。
“赵大哥,孩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乔木槿急切地问。
“瑾年基金一直提供帮助,做了两次干细胞移植手术,状况一直很好。上个月孩子感冒后,病情突然加重,瑾年基金说提供的资金帮助已经达到上限,况且孩子的情况已经好转,在半年之前就不在提供任何形式的资助了。”赵宇一口气介绍完所有情况。
乔木槿觉得时间不对,追问道,“赵大哥,瑾年基金什么时候通知你,不再资助的?”
“大概半年之前,有好几个月了。”
“可是我今天,在你打电话之前才接到瑾年基金莫名其妙的电话,内容和你说的一致。”乔木槿下意识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这样,赵大哥,我去问一下,然后给你回复,照顾好孩子。”乔木槿确实担心小赵宇的病情再次恶化,仔细叮嘱道。
“再问一下,赵大哥,你们现在老家,还是京城?”
“我们在老家,京城,你也知道,我们负担不起。”赵宇声音里带着无力感,和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负疚感。
“这样,你马上带着孩子来京城,剩下的事情我来办。”乔木槿郑重地说。
放下电话,她独自思索如何解决。她不是孩子的亲属,无法向瑾年基金申诉,而申诉的结果也只可能是拒绝。
“以墨,你在忙吗?”她给戈以墨发了短信。
“研究病例,有事?”
她马上将电话打了过去,“以墨,帮我查一个患者的病例。”
“得的什么病?什么时候出院的?”戈以墨二话不说直接放下手上的工作。
“是我在律所时认识的证人,他的孩子得了急性白血病,在你们院治疗很久,瑾年基金全程提供资助。”乔木槿说完,戈以墨便知道了这个孩子。
他应允后,直接打电话到血液科,调取了住院期间的详细病例。没有多长时间,血液科主任亲自送来。他一页页翻看,手术记录,医嘱单等等,加起来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
“曲主任,你对这个小患者还有印象吗?”戈以墨粗略的翻了翻后,征询专业意见。
“院长,这个小患者当初在我们院是有名的钉子户,没有钱还不走,整天泡在急诊。后来遇到贵人帮助才住了院,又有慈善基金提供全额资助,治疗和康复的费用加起来简直天文数字,即使小康家庭也完全负担不起。”血液科主任对情况非常熟悉。
两人分析了病情,又研究了医院能提供的极有限的帮助后,给乔木槿回了电话。
“木槿,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当时孩子接受过两次移植手术,手术的效果可以说非常好。应该有痊愈的希望,现在这个孩子怎么样?”
他觉得她偶然间提出这样的问题,定然是知道患者的情况。
“嗯,孩子现在有复发的危险,瑾年基金又断了资助,孩子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乔木槿心情沉重,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他。
“这样,你让孩子的父母带孩子过来复查,严重的话先住院,我们再想办法。”戈以墨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她坐在轮椅上,顾阳河推着她,她为了这个孩子,求顾阳河帮忙。那时,他站在上面远远地看她。看她激动地哭,看她脚疼得哭,看见他和顾阳河生气,看见他对顾阳河破涕为笑。
“以墨,我替孩子的父母谢谢你,谢谢你们医院。”
乔木槿以为,这一次还得她充大脸去求人,没成想只说了声,戈以墨便同意先给孩子检查。
“他们大概要明天才能到。”乔木槿报上时间,戈以墨一定明白怎么安排,她相信。
“曲主任,你们病区有空着的病床吗?”京城医院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绝对权威的医疗机构,每天都有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和家属,慕名而来。
“还有两张机动的。我马上安排一张出来,如果有单间我会留着的。”曲主任绝对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儿,从戈以墨讲电话的语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