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世界上什么事善良,那乔木槿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一整晚,那张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度在漆黑的夜里醒来,然后浑身是汗,惊魂不定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关系,迷迷糊糊地做的或长或短的梦里,有个中年的妇女一边种甜菜,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而在中年妇女的边上,一个英俊的少年,也在不停地干活。
乔木槿仔细看看那个少年,模样英俊,身量不高,瘦瘦弱弱的,但是却有一双倔强而明亮的眼睛。他不时在蹲下身体的时候,偷瞄一眼身边的中南妇女。
然后场景又换到,戈以墨的父母当着他的面,在冬天极冷的雪夜里将她扫地出门。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走在冰雪的世界里,没有人同情,更没有人理解,甚至身边经过的人也对她不屑一顾。
就像今天这种场合,乔木槿的父亲虽然退休了,可他的威望来在,很多老党员的记忆中有戈父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戈父被允许探视了。看着病床上的没有生气的老伴儿,戈父忍不住眼圈发红,在医护人员和戈以墨面前一直极力压抑的悲伤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爸,您别激动,您的身体重要。放心,我妈会没事的。”戈以墨搀扶着父亲,只在抢救室短暂探视后,退了出去。
夏景林早安排了vip病房,用于老人休息。所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戈以墨返回抢救室,代替护士,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母亲病床前。
其实他心里多少有些怨恨的,父母对乔木槿的恶毒谩骂,至今令他记忆犹新,何况乔木槿呢。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单纯的不排斥不好吗,就算他们不喜欢,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何苦怨恨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那段时间,戈以墨甚至不想再回羊城。连他这个从不斤斤计较的男人都忍不住要反驳、要反抗了,何况乔木槿这个对谣言等最敏感的女人呢?
乔木槿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渐渐陷入深层睡眠。
早上八点,戈以墨协同羊城医院的心脏专家、护士组成了一个手术小组,开始了抢救戈母的手术。
戈以墨换了身墨绿的手术服,面对手术台上仍在昏迷之中的母亲,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手术刀,按照既定的手术方案,坚定又准确地划下一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夏景林在手术外陪着戈父,手术室内外皆安静而紧张。
乔木槿并不知道今天早上手术,她还留在酒店睡觉。戈父在手术室外扫视一圈并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心里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戈以墨主刀的手术还在进行当中,计时器显示已经三小时二十分了。
“景林,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戈父终于忍不住,开口和夏景林说点什么总比沉闷的气氛强。
“姑父,有我哥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不会有事的。我哥是妙手神医,他办公室的墙上有患者送的锦旗,其中一个上面就是这么写的。”夏景林的话让戈父稍稍放心不少。
当时间到达五个小时时,戈父从休息室出来,夏景林也小睡了一会儿,被惊醒。他迷迷糊糊地出去,还以为手术结束了呢,在走廊里喊了一嗓子。
“鬼叫什么,手术还没结束。”戈父已经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
时间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耐力,时间也是最好、最锋利的武器。
心里经过从不能到可能的过程,就是创造奇迹的时刻。戈以墨满头汗水,不时滴落在眼镜上,他不得不停下来,让护士擦去,接着再继续手术。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戈以墨连缝合这种实习医生都未必能聚精会神地收尾工作都亲自负责。
一整台手术,耗时八个小时,终于将戈母的生命从死神手中解救出来了。戈以墨最先出来,安慰老父亲一番,帮着医生将母亲推入重症监护室。
众人只能隔着大玻璃窗看里面的病人。戈以墨在里面,穿了全部武装的无菌服,亲自护理和观察阶段。只要三天后没有什么大碍,便会转入普通病房了。
乔木槿睡到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查看戈以墨是否留言,没有!倒有夏景林的留言:早上八点手术,你不用过来。
乔木槿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等她赶到,手术早已经完成了。可能现在已经做完了手术,她赶到了于事无补,何况万一她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激动。
“情况怎样?我在酒店,一切都好。”乔木槿编了一条手机信息发给戈以墨,又随意地回了消息,而后再次闭上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乔木槿啊,乔木槿,谁让你长得这么难看呢,若是能漂亮些,凭借姿色也能博取两位老人家的喜欢。可话说回来,相貌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随便吧,她也不想再因为这些苦恼了,就算他的父母不认可。不同意她也同戈以墨结婚了,这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