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她这一声呼唤更有力的武器?没有,她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一句,他对她丝丝缕缕缠缠绕绕,解也解不开的情,咔嚓一下,生生在两人面前断开了。
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她仍在他的怀中。
乔木槿无比清晰地感觉到,由他身上传来的不再是温暖,而是生冷梆硬的触感。还有来自他手臂衬衫下面一跳一跳的筋脉震荡。
他气急了吗?乔木槿有点不敢抬头,也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脸颊上的疼痛居然也莫名的不再那么痛了。
戈以墨的眼神由温柔变为阴森只经历不到一秒的时间,他似喷火的眸子,在越聚越多的宾客脸上逡巡,众人纷纷回避。
“戈医生,请你放开她!”
“放开?你是她的谁?有什么理由让我放开?”
“请问戈医生,你是乔木槿小姐的什么人?”
顾阳河的话问得戈以墨微微慌神,他是她的什么人?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绝对不短,可自己究竟是她的谁?在一起的时间,她绝口不提婚姻,不提共同组建家庭有关的任何事。为了不引起她的伤心和怀念,他从没在她面前提过孩子。
“放开,你不是我的谁,请你放手!”乔木槿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生硬,却也如当头一棒,击得戈以墨心力憔悴。
手终于还是松开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乔木槿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眸慢慢走出他的怀抱。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脸上浮起与他精致容颜不和谐的冷漠。
她走出他的怀抱,便不再挪动脚步,脸上灼烧般的痛提醒她尽快离开。她一手提着长裙,一手捂着脸,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跑出去。
顾阳河若有所思地盯了戈以墨一眼,随后追了上去。
车子划开霓虹幻影的夜色,斑驳陆离的光影打在车身上,晃得车内一瞬一瞬地亮。乔木槿脸上清晰可见的指痕在突然袭来的亮色里格外触目惊心。
左颊上越来越胀痛,头靠着车窗,闭着眼睛,呼吸都变得轻极了。
宋凡的车开的极快又稳,连续闯过几个信号灯,两辆警车赫然停在路中间。开近停车,慎锴在下车简单沟通几句,警车离去。
小插曲根本没引起乔木槿任何兴趣,一路闭着眼睛,从没睁开。
“顾总,后面那辆黑色的宝马一直缀在后面,几条街了。”宋凡又看了看后视镜,笃定地说道。
“随他跟着吧,还要多久?”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跟在后面。
乔木槿睁开眼向后看了看,转头向窗外。
“木槿,你总要做决定的。”是啊,她总要做个决定的,在他和戈以墨之间,她宁愿选顾阳河,可每每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最理智最好的时候,她又抗拒。
外面每个人都长了一张戈以墨的脸。深邃的眼,薄削的唇,无论在哪里都那么耀眼。他可以温柔如水,也能冷若寒霜。他倾心求婚的那一幕,就在昨天,就在眼前。抬手,摸了摸胸口。那枚戒指贴在距离心最近的地方。
心,又奇迹地般地安定下来。
车急速驶进医院。跟在后面的宝马也加速,紧跟在顾阳河的车后,停在医院门前。
顾阳河扶了乔木槿一把,一双有力的手拂开他,将他身前的人夺了过去。
“我的女人,不假手别人。不管她承认不承认!我是认真求过婚的。”
乔木槿的心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他终于承认,终于肯承认,他向她求婚。
“以墨!”她泪眼婆娑,唇微微地抖着。
“我在!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戈以墨明显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瞬间柔软,靠在他身上。
顾阳河只得站在旁边,从容地看着她被戈以墨拥着走进医院,心里却怒火中烧。他曾无数次为她失态,不过从此以后,应该再无机会了。
纵然知道结局,他还是站在那儿,她没彻底消失在他视线里,他心里还是抱了最后的希望。他挣扎在理智和情感之间,颓然转身。
“阳河,我们永远是亲人!”他知道他在安慰他,脚下顿了顿,钻进车里消失在茫茫夜色。
她再一次狠心伤了他。如果,有来生,她一定毫不犹豫爱上他,缠着他。
“木槿,是我不好,我绝不会让你再落泪。”
她的整颗心都跟着他软糯的话融化了。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原来,她还在他心里。
戈以墨略略收紧手臂,让她紧挨在他身侧,低头俯视着刚到自己肩膀的乔木槿,左颊上五根指印肿胀得犹如他的拇指般粗细。如果,凌雪不是女孩子,他绝对会让动手的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造成耳膜穿孔,戈以墨放心地松口气。医生开了消肿止痛的药,内服外敷都有,他还详细询问了饮食相关注意的细节,才在值班医生不耐烦的口吻下,带着乔木槿离开。
“昨晚,为什么没回去?”
“因为你没回去。”他说的理直气壮,侧面看去,她不禁再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