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疯狂的举动,让顾阳河的火气瞬间到达燃点。他猛地推门下车,二话不说,拎小鸡似的将乔木槿扔进车里,落锁,再转过去,开门上车,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她狼狈地坐进副驾驶,左手撑住,斜斜倒向驾驶座的身体,迅速调整好坐姿,顾阳河满身怒气上了车。脚踩油门,车子轰然向前窜去,根本忘了刚才还龟速爬行。
乔木槿猜到是他志社里肯定有他的奸细,否则怎么这么巧,提到他的晚上,他就立刻出现。
她对顾阳河的感情很复杂,不是爱情,却忍不住关注他。若说两人是无血源关系的兄妹,乔木槿同意,他也绝不认可。
这种情绪顽疾一般纠缠着她,是不是蹦出来揪着她质问。折磨她心绪烦躁。就算她是个薄情的、冷清的人,每次也在见到顾阳河的时候,没了脾气,变得温顺起来。
顾阳河一直在专注的开车,没有看她,也没有任何表示。他跟在她身后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身材又纤细了,仍然不愿意刻意修饰自己的容貌,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在都市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倒是我行我素惯了。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配着素颜,倒像个年轻的小男孩。
她不问车子驶去哪,他也不说带她去什么地方。两人面容在灯光里划过,平静得好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
车子在兜了一大圈,最后在乔木槿的住处停下。她一点也不奇怪他怎么知道她住在哪,若他不知道倒让她刮目相看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见我只有这一句话?”顾阳河将她松开的安全带又帮她系上,俯身时,发丝擦着她的下巴而过,微微的刺,引得她不由要拂开他。
顾阳河抿着唇,看着她皱眉,看她强忍住没发火,“我以为你会和我发飙,一直等着,你也没出声,有点不适应。”
他说的她鼻子发酸,低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揉鼻子,然后抬头,“再煽情我真的发火了。”鼻子开始发酸了。
她突然揪着他的领带,将他稍稍带向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胸膛。她这突然的举动,令顾阳河始料不及。举着双手,抱也不是,不抱又不甘心。终于慢慢将她收拢怀中,轻轻拍她的背。
“不见不是更好,哪一天你忘了我,找一个貌美如花的绝色女子,生几个小包子玩玩多好。”她说得轻松,车内的漆黑掩盖了她眼中的晶莹。
“我就是这么肤浅,没有能力欣赏太美丽的女子,你这样不难看的刚刚好。”他唇角泛起弧度。说她不懂情调,这话一点都不准确。
“在向男生看齐?身上没几两肉,头发少得可怜。”再见她,剪掉长发,少了几许柔顺,多了一股俏丽和俊朗。有阳光的味道,她的样子再次侵入他的心里。
两人抱在一起,车里没有暧昧旖旎的气氛。顾阳河清楚的感觉到手臂里的小女人更加单薄了,腋下的肋骨分明,牛仔裤若不是阔腿看不出来什么,那双腿惨不忍睹的瘦腿估计真会吓坏人。
“恭喜你减肥成功,这魔鬼身材……乔木槿,你还指望有男人能要你?”她比之前沉静了不少,听到不顺耳的话也不再大声咋咋呼呼,出乎顾阳河意料。
松开她,他又仔细盯着她看,眉宇间还似有轻愁,淡淡的。一直对他避而远之,见到他之后却又迅速的镇定下来,足见成熟了不少。
“如果,我不来看你,打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顾阳河温淡的语气蕴着强烈的不满和责问,挑起的眉间,显而易见久居上位者的霸道气势。
“如果,我不联系你,时间久了相信你会变成标准的霸道总裁。”她变着法的批判他失了从前的温文尔雅。
“我们彼此彼此。”顾阳河经历了岁月沉淀的男人,相貌更加俊朗,常年西装不离身,举手投足都显露出成功人士不凡的魅力。站在这个男人身边,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她这个相貌平凡的女子是他穷其一生的追求目标。
“不能相濡以墨,自然相忘于江湖。”乔木槿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在黑暗中寻找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
“我可不信奉曾经拥有便好的狗屁理论,只要我认定的,一定要纳入囊中。”乔木槿倏然而惊。这是她认识的那个顾阳河?
两个人静默地坐在车里,旁边高大的梧桐,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时间最是无法琢磨,能轻易地冲刷掉坚不可摧的感情,也能令不温不火的感情升温成热切的追逐。
“乔木槿,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为什么每个人在她面前都要扮演霸道总裁?
想想,似乎,每个人还都有霸道的资本。
“所以,你现在要直接使用暴力?”笑话,她才不相信,温和如他,会禁得住她软磨硬泡。
“咱俩在这儿文斗,一点意思也没有,我饿得心发慌。”她就想试试他的反应。
“饿了也不知道说话,怪不得瘦成皮包骨。”怜惜一闪而过。车子飞驰而去。
“中午只喝了一罐酸奶,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