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以肉眼辨不出的速度滴落。戈以墨的手上,一阵阵灼热,烫的他需要强大的自制力才忍得住这份灼热。
他不看她的眼睛,转为墨色的眸子,盯在由于挣扎裸露出来的釉白双肩上。还有即将呼之欲出的……乔木槿完全没有力气挣脱他的控制,只能看着他在随时有人进来的客厅里为所欲为。
这个男人不过转瞬就化身恶魔,只一句分开就不顾一切地将她的尊严无情地踩在脚下。这真的是她等待了四年的人吗?她只觉胸前一凉,她便陷入无边的黑暗。
耳边不时传来呼唤声,声音干净纯粹,像大山里的回音,真的很好听。她继续听着。听着听着又渐渐睡去。茫茫迷雾里看不到有人,她寻着声音,一道身影朦胧,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那道声音越来清晰了,她听清了,是在叫她的名字。可这是谁,谁知道她困在白茫茫的梦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她极力要睁开眼睛,戈以墨瞪着猩红的眼睛,斜刺里杀出来,站在她面前,残忍的笑容里,她看见自己的脸在他的抚摸中泛起阵阵战栗,然后他伸出血红的舌,慢慢地贴近她的……
“啊——”乔木槿猛然坐起来,面前是远山焦急的脸。
她扑进远山怀中哭的肝肠寸断,几度哽咽地喘不上来气。远山任她在胸膛里洒下一片片的泪雨,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肩,一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眼睛哭的只能睁开一条缝隙,累得瘫倒在远山的怀中,又昏昏欲睡。
远山极尽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抽出纸巾,逝去脸上的泪,再次整理一下她身上的薄被,低头才发现自己前面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了。扭头又不放心地看看床上睡梦中仍不停抽动的小女人,快速起身去换衣服。
他不知道能收到这样的侮辱,否则,绝不会允许戈以墨进来这里。他心里悔恨无比,又心疼得呼吸都发窒。他心心念念着,细心呵护、宁愿为她付出一切的小女人居然被戈以墨残忍地羞辱,只要一想到她冲进客厅见到的一幕,恨不得生啖其肉。
担心乔木槿见到别人会难受,他让佣人都回了自己房间,没事不要进到别墅。亲自做了肉丝面,端着热气腾腾,看着就不禁胃口大开的面上楼,看床上的人仍沉静得一动不动。
“木槿,醒了就起来吧,我做了面,吃一点。”他知道她醒了,只是不愿对远山,不愿面对戈以墨的伤害。
她蜷缩着身体,不动。远山伸手拉开被子,不管她晃动的双手,一手穿过她的后颈,一用力将她扶了起来。
“木槿,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在我眼中能看到什么?”她逼着眼睛不肯睁开,听见他的话,忍不住一点点地张开眼睛,入眼是远山焦虑的脸,只有浓浓的担忧,心疼,还有后悔。
“k,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我发现自己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之外一无是处。”她颓然地走在床上,一头长发有大部分扑在脸上,只余一小部分,露出一只透着绝望的红肿眼睛。
远山沉默的起身,拿了一枚精致的镜子端在乔木槿面前,镜子里曾经意气风发,开心就肆无忌惮的大笑,伤心就哭出来,然后忘掉一切烦恼的削丽面庞变成了形容枯槁的憔悴样子,眼睛里灰暗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唇瓣干涩的泛白,整个人都散发着腐朽而绝望的味道。
“看到了?现在吃面,然后洗漱,带你出去走走。”远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嫌弃,也没有生气。
乔木槿瞟瞟他的脸,突然感觉他在生气。他面无表情,却轻柔的动作让她的泪再次一滴一滴落在面里。
“如果,你再这样自暴自弃,我真的要生气了。现在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你要仍沉浸其中不肯出来,那你就独自在这儿悲伤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说完,不再理她,自顾自起身,往外走。
身后的啜泣声变大了,夹杂着急急地吃面声。他尽量放慢脚步,直到他的手搭上门扶手,床上那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小女人沙哑着,颤抖地发问,“k,我吃完了……一整碗的面……我……”
远山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忍住不去看她,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叫住他,他在赌,赌她对他的依赖还在。果然,他苦笑着即要转身,身后传来一阵撕心的哭,“k,谢谢你曾给我的温暖。”
她那一低头的彻底绝望,深深的刺激了他。远山三步并做两步,大力将她按在胸膛,激动的久久无语。
他真的不求任何回报,甚至在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得知她是好友顾阳河的朋友,内心一度纠结很久。可是,无论她是谁的朋友,她在爱着谁,都无法阻止对她的关注,对她的渴望。他无数次拿起电话忍不住拨过去听听她的声音,无数次翻开电话里她大笑的照片,看着她开心,他也略略平静了心情。
这些,他不曾说,更会说。他愿意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付出,如果他的付出仍换不来她的回应,他更不会表达。看着就好吧。
现在,他微微地激动。他不想深究,她对他是怎样的感觉,只是这份依赖就足够了。他要的不多。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