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以墨走出手术室,进更衣室,准备换衣服回家。
“戈主任,恭喜你,今天的手术非常成功。”一麻醉科医生刚下了手术,换好了衣服往出走。见他进来,不免客套一番。
戈以墨略一点头,“术后不出现并发症才算真的成功。”手术成功应该恭喜的是患者和家属,而不是他这个医生。他没有什么好恭喜的,即使成功不过是在医学界多了一道成功的经验,而他本人则是在自己的履历上又多了一句话而已。
“您这是全世界第五例相同的手术,成功的第三例。绝对轰动医学界的存在!”戈以墨勉强一笑。
“戈主任,以后有手术记得喊饿,我也想上您的手术学习学习。”参与他主刀的手术很容易被外界认知,获取更多名利双收的机会才是真的。
戈以墨点点头,麻醉医生才离去。
换好衣服并没有马上出去,更衣室里只有他在,安静地能听见缝针掉落的声音。他仰头靠这墙壁,累得一动也不想动。每天他都把自己累得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下了手术,直接窝到休息室,累了就和衣而睡。
他不想思考工作以外的事,可是很多时候事与愿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吓了他一跳。
接起来,凌雪带着哭声的焦虑声音传入耳中,“老师,你快来,我爸爸心脏病发作,晕倒了。”
戈以墨心里一惊,“凌雪,别慌,拨打120,然后实施急救。如果家里有人告诉家里人去外面等这急救车。”
他拿着电话往外跑,边跑边说,“凌雪,别挂电话,开免提,我正在赶过去。”
“老师,我刚才实施了急救措施,我爸爸也服了急救的药,现在醒了,可是我害怕,家里只有我和爸爸,还有保姆,你快过来吧……”凌雪无助地低低哭诉,焦急而彷徨。
“凌雪,别怕,我已经在路上了,位置信息给我。”戈以墨发动汽车,急速而行。
“爸,你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住,老师马上就到,他肯定能治好你的。”凌雪在电话里哭。
戈以墨将油门踩到底,一路闯数个信号,警车在后面鸣笛跟随。
“凌雪,发生什么事?”他沉稳的声音让凌雪安心许多。
“老师,我爸爸心口痛,满头都是汗,快挺不住了。”凌雪又倒了一颗急救药丸,准备给父亲喂下去。
“我马上就到,救护车应该也要到了,你做好准备。”
救护车到的时候,戈以墨也赶到了。警察得知事情始末,主动为救护车做引导。紧急处置后,凌雪父亲被抬上救护车,戈以墨也跟着上了车,参与紧急救治。
凌雪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盯着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然后抬头看看身边的戈以墨,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默默流泪。
有警车前面引路,一路顺畅无比。到了医院,没等凌雪说句谢谢,警车呼啸而去。
凌雪的父亲被快速退进抢救室,凌雪被戈以墨拦在了外面。“凌雪,你等在这里。有事马上喊你!”戈以墨冷静地说道。
“不行,我要看着他,我要看着他好起来……”这一刻凌雪柔弱的双肩再也承担不起这份沉重的压力,哭到在戈以墨怀里。
戈以墨轻轻拍拍她的背,“在这里等着,相信我!”说完,转身进了抢救室。
凌雪双眼红肿,鼻尖上泛着晶莹之色,不知是汗还是泪。她仍保持着戈以墨抽身时的姿势,心里因为他那句“相信我”安稳了许多。
戈以墨另外两个学生都住在医院值班室,有紧急情况随时参加救治。闻讯而到时,凌雪站在抢救室门外,翘着脚往里面看。
“凌雪,伯父怎么样了?”凌雪见到熟悉的人,眼泪又忍不住掉落。
“老师在里面,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师兄,你帮我去看看,老师不让我进去。”说到最后又泣不成声。
两人对视一眼,“凌雪,既然老师在,肯定没事,耐心点。”三人话音未落,抢救室的门大开,凌雪扑上去,颤抖得看着脸色苍白的父亲,忍不住落泪。
“凌雪,送你父亲去病房,然后我和你说具体情况。”戈以墨忍不住拉起凌雪,一手扶着她,跟着护士进了监护室。
待一切处理妥当,病人身上的各种监护器械都安放好,戈以墨又交代值班医生和护士注意的问题后,才放心地领着凌雪去另外办公室。
戈以墨让凌雪坐下,倒了杯水,放在她前面。
“老师,我爸爸怎么样,严重不严重?”凌雪双手抓着官员们的手臂,他清晰地感觉到凌雪的害怕和无助。
“你父亲的心脏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手术中存在风险,术后也有感染并发症的危险。这些你都考虑好,我会尽快安排手术。”戈以墨说的很慢,他见凌雪似乎有点没回过神,想着是不是通知她其他的亲人。
“凌雪,你还有别的亲人吗?你爸爸手术签字……”戈以墨开始担心。
凌雪娇弱的脸上刹那间浮上坚毅之色,“我签字就行!”
戈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