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找不到这种感觉,只有一种原因——”他轮廓明朗的脸上表情淡得一晃而过,耳边只留着他轻风似的声音,“你的爱淡了!”只是她还未觉察。
骤然而至的答案,让她周身一颤,不是的,这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自己的感情只有自己最清楚。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心头一阵疲惫。
“不可能!”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坚决否认。这话似乎不单单说给远山听,也说给自己听。
她这边还没消化远山这句话,他后面的话再次让她羞恼,“顾阳河,应该是你心里特别的存在吧?”
她额便骤然而出的冷汗,让她终于正视这个问题。
“顾阳河的一言一行早已经刻进了你心里,只不过你不想承认罢了。他就像白开水,像空气,就算你再可以忽略,可以否定,他仍那样围绕在你身边,不可或缺。”远山的声音也变得沉重。
乔木槿忽然慌乱起来,翻出电话,开始拨打,电话那面一遍一遍的回响着音乐,期待的人却迟迟不肯出现。
“这就是你感觉不到安全的原因。”是吗?戈以墨不接电话只有一种可能,他在主刀手术!在治病救人!而顾阳河无论在哪儿,在做什么,只要她一个电话,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她身边。
这就是区别。工作性质决定的,她没办法,戈以墨也没办法,可是却生生淡漠了彼此心里的爱。
“k,我不相信。”她说的很轻。
“还有一个电话没打。”
她脑子里浮现的一幕,都是他衣带不解照顾她的画面,而他困顿难忍中睡去时,她稍微有一点点声响他立刻就惊醒。她迟疑地将目光从远山脸上转移到电话上,又落在远山微痛的眸子上。
她扭过身体,重重地靠进座椅。他的话已经颠覆她的感受了,再去印证,她没有勇气,也不想再找什么答案。她和戈以墨进历了风雨的洗礼,现在风平浪静的生活很好,虽然他很忙,经常值班,但对她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她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不想再去追寻什么答案了。
“木槿,从我第一次在陆禹哲那里见到你,我就确定,自己真的遇到了想象中的女孩,你在睡梦里从沙发上跌落的迷糊样子让我控住不住去抱起你……”远山苦笑,这是他第一次赤果果地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
乔木槿手足无措,不知道双手该放在哪,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打断他,她愣怔地凝固在那里,任他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遇到了却不爱。这有多残忍,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了解。”说着话,他从身边的储物箱里翻出一支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乔木槿一把夺过来,扔出窗外。
他的嗓子是他的生命,他一直保护的很好。乔木槿绝不允许他因为自己而断送他至爱的演唱。
“木槿,我该怎么办才能赢得你的爱?”他忽然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他可以放轻了呼吸,深怕惊吓到她似的。
乔木槿脑中一片混沌,她不忍推开他,一动不动地被他搂着,感受着他轻轻浅浅的呼吸。眼睛里盈满泪水,不敢眨眼。
良久,他渐渐平静,慢慢放开她。
“对不起,木槿,我逾越了。抱歉,今后我会克制的,一定……”他不停地道歉。
她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k,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她的头抵着他的胸膛,眼泪疯狂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身上。
“我们谁都不要再说抱歉的话,爱上你是我情不自禁,没有后悔只有遗憾。不能回应也不时你的错,谁让我迟来一步呢。”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起码还能偶尔和你一起,已经很开心了。”他越安慰她的泪越多,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抱歉。
突然,有敲车窗的声音。乔木槿刚要抬头,却被他搂紧。他放下车窗,两个警察警惕地盯着他,又扫过倚在他怀里的乔木槿,说道,“身份证、驾驶证、行驶证!”
两人出来的匆忙,除了电话,都扔在旅馆的房间了。
“抱歉,警察先生,身份证件都在旅馆。”
“她的。”警察一丝不苟。
“都没带出来,您看,能不能——”
警车里又下来一位年轻帅气的警察,只低头看了一眼,便惊呼道,“你是远山?”
远山面色微红,他实在不想如此尴尬地被认出来,“你好,我是远山。”
“太好了,快给我签个名吧,我媳妇特喜欢你,前几天刚看过你的演唱会。”年轻警察兴奋的不行,之前的两位警察互相对视一眼,也就摇头作罢了。
签过名,年轻警察终于发现了远山怀中的乔木槿,“这是……”
远山对警察眨眨眼,刚要说话,“下次注意点,好歹也得在旅馆——”话还没说完,乔木槿突然从他怀里钻出来,“都想什么呢,我刚才哭了,他不想被别人看见,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乔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