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帮过一个小孩子，跟着学校的老师来京城，结果走丢了，孩子记得我的电话，联系我了。”吃完费她居然直接躺到沙发上，瞄了一眼还坐在餐桌旁边的顾阳河。
“你让小孩子和你一起饿肚子？”他明显放松过下来，语气还是一样恶劣，“明天安排司机在家，出去直接找司机就行。”
“大boss果然非同凡响，一句话就为社会又增添了一个就业岗位。”乔木槿感觉到床发出的召唤，她迷迷糊糊地上楼。
进了房间。她的眼睁得大大的， 一扫刚才的困倦。把自己扔到床上，手机讯息的声音就来了，两声逼真的敲门声，急切得比每一次都更真实的提醒她。
她愣怔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提示，来自戈以墨的讯息。是他的，这些天唯一的消息。她紧盯屏幕的眼睛已经开始发酸，可她还是不想打开，她怕这里面有她不能承受的。
就这样盯着，似乎要生生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扣扣”第二条又进来。还是他！
有什么不好说，非要以这样的方式？乔木槿最受不了将重要的事化作三言两语结束的做法，心里除了惴惴不安，还多了几分愤怒。她等待的时间里，身心都受到煎熬，他不明确的表态不说，居然没有一点消息。摆明了各奔天涯？那好，就比比谁比谁更狠，更在乎，更怕失去这段感情吧。
她翻身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戒指，戈以墨求婚为她戴上的戒指。她拿在手里，钻石在灯下逼人的闪亮，动一动闪耀的光芒就入眼。戒指内侧刻了gq两个英文字母，代表两人的名字，现在看起来有点突兀。在他快要不在乎她的时候，她还在不断重复回忆当年最甜蜜的过往。
横竖都是这样，自认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点开手机屏幕，“报名了无国界医生，明天走。”
“带昨日的时光离开，承诺还在！”
短短的两条消息，不说他是否爱她，也不说两个人该怎么办，这样模糊的两句打发她的等待，他是要她一辈子都在等待的煎熬中渡过？还是他想拥有的不过是从前的乔木槿？在他怀念里存在的乔木槿？
那她这些年执着的等待算什么，一个她哭跑出顾阳河公司的画面便轻易击碎了他对她的爱？那她怀孕时，他以为孩子是别人的，也没放弃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爬满脸颊，把脸埋进枕头。原本是想抹去脸上的潮湿，可转身的时候已经开始低声哽咽。
她仿佛被他的话戳到了心里最痛的地方，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沿着身体四肢百骸蔓延，连呼吸也有点不畅，她起身去浴室拧开冷水，双手掬水，胡乱地往脸上泼了几下，顿觉清醒不少。
人清醒才会理智，她迅速打了“哦，明天去送你。”，标点符号都很标准，她暗暗自嘲，还算冷静。
手指反复在发射键上徘徊，犹豫着不知道这样回复他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无国界医生派驻的地方，都是受到天灾，战乱，或者有传染病发生的地方。他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是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她？
终于还是忍不住，任标点齐全冷静自制的短信趟在手机里，冲动的拨通他的号码。
电话顺利接通。等待的时间里，她又开始后悔，再响两声，不接电话她就挂断。
“喂……”近乎沙哑的低沉嗓音，猛地撞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木槿，是你吗？”电话那端乍然惊喜，语调不知觉的上扬，让她轻快了一些，原来他还是在乎的。
“是……你又要走了？”明明知道，还想再次确认，或许有一线希望，他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他沉默，是的，他又要离开了，可能他离开对她才是更好的选择。若让他为她寻一处避风的港湾，理智的时候他会选择顾阳河，只有他才能无怨无悔，所有的事情都以她为重心。而他自认做不到。
“能不能不走？”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幼稚，万里还有一，什么事都有例外。
戈以墨冷静而深邃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备，明天十点的飞机……”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脑子里只有明天十点的飞机。
明天十点，接下来的时间是他与她共同在这座城市里仅剩的时间，再看到他不知还要多久。
“木槿？木槿，你还在吗？”他急切的大声问道。
“去多久？”这是她唯一能说的话，其他的都哽咽在喉咙里。
“一年……或者更长……”最短一年。更长，是长留在那里的意思吧。
“戈以墨，我不准你留更长的时间，我只等你阴暗，从你走的那时起，超过一秒钟我也不会等。你听清楚了，如果你敢不回来，我就去和别人结婚！”她吼得自己的耳朵喉咙都一阵麻木，痴痴的看着手中的电话。
她不敢听他的回答，怕听到他说不用等他，找个人嫁了之类的话。她只要他记住她的话就够了。
进来一条消息，只一个字，“好！”好吗？离开她就好吗？
如果她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