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带朋友去看你的演唱会,你和拍摄的人说一下,别再关注我了。我刚刚在律所工作,实在不想两天半就被扫地出门。”
他应了。
“送我到这儿就行了。”这里只过一条街就是戈以墨工作的医院。
“木槿……”有些话远山终究没说出口。
陆禹哲的车靠路边缓慢行驶,右前方的小身影匆匆忙忙,让他感觉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心中期待的。
转过一条街,她站定,望着路对面的医院,短暂平复了一下喘息,横穿过马路,进了医院。
远山全副武装不顾助理阻止,下车跟进了医院。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她。
前面,她轻车熟路,找到“医生休息室”,侧脸的线条舒展愉悦。抬手准备敲门,手指即将触到门的瞬间,似乎被什么惊到了,悲伤自她明亮的双眸倾泻而下,逆流成河。时间如同静止了。
远山只距她疾步之遥,她乍喜乍哀,久久伫立,就连他到她身后都恍若不觉。脸上的泪从眼睛到下巴,流成两条明晃晃的通路。那看一眼便也跟着绝望的深情,撞得远山痛心难当。
她就那样,隔着门,望着曾经属于她的怀抱,望着那张思念到窒息的脸,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他温暖坚硬的胸膛里的女人仰着头,红唇微启,印上他的唇,他的手臂揽着女人的腰,两人缠绵得如痴如醉。
远山顺着她的目光,察觉房间里,男人对外一闪而逝的哀痛。
“走吧,木槿。”远山环着乔木槿的肩。她柔弱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却固执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两人终于分开,萧珊珊抱着戈以墨,好一会儿方松开,发现走廊里还有两个旁观者。
她轻笑,打开门,“这不是木槿吗?好久不见了。”萧珊珊对乔木槿的异样视而不见。
打过招呼,似乎才注意到她身边的戈以墨。“木槿,不介绍一下吗?”萧珊珊得意的笑,转身偎依在戈以墨身边,“以墨,木槿交了男朋友,我们应该为她高兴呢。”
戈以墨深邃的目光落在远山环住木槿肩头的手上,然后定格在只露眼睛的脸上。
远山感觉脸上一阵灼热,热得他想摘了口罩,掀掉帽子。他低头看木槿,她对明显挑衅的女人不做任何回应,依然盯着对面而站的医生。
远山脸上的灼热感消失,戈以墨的目光停在了木槿身上。深不见底的眸光起了微澜,与她弥漫的哀伤绝望融合纠缠,化作无法圆说的情殇,戚戚切切,让人不忍心破坏。
“以墨,解释给我听。”乔木槿固执的问,旁人在她眼里根本不存在。
戈以墨忍住拉她的冲动,微微失神,身侧的萧珊珊风度而笑,“木槿,还有解释的不要吗?你也见到了,以墨已经和我订婚了,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结婚的。”
戈以墨不耐地皱眉,却也没否定萧珊珊的话,眼里有明显的挣扎。
“以墨,我想听你解释。”她往前迈了一步,仰头看着戈以墨,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
萧珊珊一把打掉她的手,站到两人中间,扭曲的面孔,寻不出一处漂亮,余有恐怖的憎恨。“乔木槿,戈以墨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听好了,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别妄想抢我的男人!”
“是吗?”乔木槿通红的眼睛里除了面前同样流露苦痛的男人,容不下任何东西。
她向他确认!她要他亲口对她说!戈以墨闭上眼睛,衣袋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整个身体也跟着战栗。
这一刻来的太突然,他没有准备,一点准备都没有。失去挚爱的无助、慌乱狠狠攫住了他的心,他费尽全身的力气,“木槿……”就再也说不下去,返身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以墨!以墨!以墨,你打开门,以墨!我想你了,以墨……”乔木槿不顾一切地拍打着房门,悲戚的哭诉,哀哀婉婉萦绕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木槿,走吧,跟我走。”乔木槿瘫坐在地,远山根本拉不起她,无奈蹲下身体,双臂用力,抱起她离开。
“我不想走,我不能走,放我下来……”她哭闹不停,他收紧手臂,大步往外走。
两人匆匆穿过一楼,终于被有心人认了出来。远山顾不得许多,抱紧了怀里的还哭闹不止的人,躲避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围追堵截的人。
远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终于入了乔木槿的耳朵,“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没问题。”他低头笑笑。
保姆车已经发动,等在医院大门口。远山艰难地将乔木槿放到车上,助理在他身后帮我一把,他才喘息着上车,风驰电掣地冲出混乱的医院。
远山为乔木槿扣上安全带,呼出一口气。
“远山老师,我们现在去哪里?”远山的司机换成了负责安保的沉默男人。
远山说了一个地方,没听清,也不关心。
车子穿行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