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河在她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她从没想过。戈以墨离开以后,他一直寸步不离在她左右。她悲伤他陪着安慰,她开心他看着微笑,她病了他守在床前,甚至她胡闹他都纵容,再为她善后。
她从没因为任何事费过心,他为她放弃律师事务所,为她迁回总部,为她解除婚约,为她在权贵圈子高调立威,为她做过……她突然他为她做了数不清的事,她都没入心,还在不停的追逐戈以墨的渐行渐远的心。
乔木槿一个头两个大。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第二天早早地小舟妈妈就来告诉乔木槿,她带小舟爸爸去看病,还有施工方,施工的地址都写在一张纸上送过来了。
答应了人家,自然要做。她打开纸,施工地址赫然写着的是陆禹哲投资的书店!
乔木槿一手抚上额头,躲什么来什么。他离开,给陆禹哲留了一条信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这件事不好办了。
陆禹哲,她有点怕。闷闷地坐在小店门口的木椅里,看小舟妈妈给的字条,眉蹙成了八字。
她垫了垫子,靠进深褐色的木椅,红蓝褐交织色的长裙直至脚踝,露出涂了黑色趾甲油的小脚,一摇一摇的。一张脸,瘦得更见明亮的眼睛,下巴也比离开的时候尖了,还是爱拧眉……
陆禹哲远远的看着,每一次来,都见她瘦,见被怒斥还笑得没心没肺。最近,又见她成了孩子头,领着一群孩子疯跑。
陆禹哲站在她对面很久了。从她过来没每日,他便找到了她。不动声色的买下了邬汐小店对面的楼,每周都来,一来就坐在窗前望着她的院子。
离开江城,她还算开心吧。眼底没有忧郁,虽瘦却不见精神的很,破坏力远远不及学习能力强。一想到她不停地被店里泼辣的女人吼来吼去,她依然笑眯眯的样子,心里也随之轻松。
远山说的对,有些人不一定拥有,远远地欣赏就好。强扭的感情,就算一方卑微到尘埃里,也无法得到心中渴望的回应。不如,大方地放开手,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跳舞。
平静的生活没过两天,小舟的父母互相搀扶着回来了,小舟父亲的腿比之前更严重,基本上恢复无望,只能靠拐杖生活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惊讶,不过看个病,越看越严重?
小舟妈妈,看看乔木槿,“妹子,谢谢你,我们也不打什么官司了,我们认倒霉。”说完也不再理她,扶着小舟父亲一点点往家挪。
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定然是受到了威胁,就连小舟妈妈脸上也带了伤。
愤怒,瞬间冲到乔木槿的头顶。有钱就能逃避该承担的责任?无情践踏他人的尊严?肆意凌虐他人身体?难道法律是为小舟这样的家庭而指定的?那维护法律的公正性不就是一句空话吗?
不行,一定要帮小舟家讨回公道!
陆禹哲见她和受伤的两人说完话,调下椅子跑进院子,进了房间,片刻,就提着包包,冲出来。
“站住!干什么去?”邬汐拦住她。
“邬汐,别拦着我,我要给小舟的父母讨回公道。”乔木槿满面沉重。如果不是她给了他们希望,告诉他们可以打官司,小舟父亲的腿慢慢也会好的,起码比现在的要好。是她,都是因为她。她要把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要回来。
“木槿!你不拦你,是让你想清楚。”邬汐犀利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直到现在她还妄想通过自己的力量或许也会达到目的。
“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他们讨回公道。”邬汐放了手,早去早回。临了,塞进她手里一叠红的钞票。
“谢谢你,邬汐,我尽快回来。”邬汐扬手,接着干活。
“绍辰,去问我发生什么事。”看情形一定与那对受伤的夫妻有关。乔木槿骨子里看不得不平事,尤其她身边的人,这小女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绍辰便清楚了。他详细说了打听到的情况,陆禹哲面沉似水。难怪乔木槿那么生气,他投资的书店,前一段时间监理方就通知他,说装修方面出了问题,派去的人说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他也没深究就过去了。
“回去。”他率先下楼。从小镇到江城开车需要三个小时,不是路途遥远,有一段不太好走的路,所以时间久了点。
回到公司,绍辰没待陆禹哲吩咐,第一时间就开始彻查装修中伤人的事件。他明白,这种事情很多,根本管不过来。这件事不过凑巧被乔小姐知道了,而她又是boss在意的人。
绍辰一经受这件事,马上就引起了施工方的警觉,主动找到了绍辰,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下解决。绍辰苦笑着告诉他们,过问这件事的是大老板,他无权处理。
施工方大感意外,不过一个工人受伤而已,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耐人寻味的?施工方是典型的地头蛇,接了施工的活,甩出手,就有大把外来的包工头,直接带了人就干,什么合同不合同的,直接干活,最后给钱。期间出了事就由下包的包工头负责,总施工方一概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