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久了,心似乎麻木了。一想到戈以墨一低头的温柔,刺得乔木槿骤然心痛。痛彻心扉。
她右手按着胸,呼吸开始困难,头,不停扭来扭去,身体渐渐团成一团又松开、翻滚,紧接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心痛才得到些许缓解。
短暂的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短短不过两分钟,乔木槿浑身被汗水浸湿,手臂也开始痛。
她一起来的瞬间,疼痛的漩涡带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转动。她赶快闭上眼睛,心要蹦出胸腔的激烈跳动,呼吸不畅,喉咙被堵住,越来越紧。
生死关头,陆禹哲开门进来,立刻朝办公室吼叫医生,然后冲到床前,“木槿,感觉怎么样?”
医生极快赶到,吸氧,一系列紧急检查处置下来,乔木槿终于恢复,情况稳定后医生打开绷带,检查烫伤的手臂。汗水浸湿了伤口,蛰痛得厉害,脱皮的面积扩散了。
陆禹哲一直守着乔木槿,脸色苍白如纸,头上的汗水与泪混合一起,流进头发,牙齿仍咬着下唇不松口。渐渐平静下来,刚刚她以为自己即将离开。她看见了他眼中升腾凝聚的雾气。她朝他裂嘴,他当做对他笑,廖以安慰。
陆禹哲握住她没受伤的手,“别怕,我在!”
“我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就此结束,其实也好。不用再苦苦挣扎,没有烦恼,总好过活着。”她收拢手指又松开,他大掌包裹下的手毫无力气,只这简单的动作就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木槿!”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懂她的话,自己正亲身体验着这苦,这痛,夜深人静时,更蚀骨难捱。
“如果我真的死去,一定和孟婆多要几碗汤,彻底忘了心底的人,忘了这一切。”她说话的声音轻的如羽毛一划而过,他双手包裹住她的手,似乎这样便能抓住她。
“别想了,睡一会儿。”医生吩咐不能乱动,不敢给她换睡衣,只打湿毛巾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渍和泪水。
掌心的温暖,从肩头传播全身,乔木槿看看陆禹哲,慢慢闭上眼睛。
“谢谢。”
“傻。”大掌抚着她的肩头,乔木槿似乎有了一点依靠,渐渐睡着了。直到她呼吸匀长,他才起身。
院长已经等着陆禹哲一阵子了,见他来,忙迎上前,“陆总。”
“张院长辛苦。”
不等陆禹哲发问,张院长先问道,“陆总,病人以前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是的,做过心脏手术。”
“病人刚才是心脏病发作,当然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最后确定。”张院长的话让陆禹哲忧心忡忡。
病房里,乔木槿还睡着,却也极不安稳。眉目紧锁,又喃喃自语,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时顾阳河的电话进来了,“禹哲,木槿怎么样?”
“木槿刚才似有心脏病发作迹象,现在已经好了,需要进一步检查。”他据实相告。
“什么?心脏病发作?”顾阳河大惊。
“木槿几年前做过心脏手术吧?会不会复发了?”
“刚回北京那阵子,我带她看过中医,说她长期忧思。”忧思是百病根源,何况长期的。
“先检查吧,我马上安排医院和医疗团队,准备转院。”下了线,他马上安排,还联系了国外的心脏专家。
其实有一个人就是最好的良药,顾阳河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沉思良久,他还是觉得先确定情况,视情况是否联系戈以墨。
睡梦中,乔木槿又感觉有一双手,虽轻柔的抚着她的手,却给了她温暖和力量,心也开始安稳,周身不再紧绷绷的,也开始放松,没多长时间又沉睡过去。
这一觉,她感觉睡的舒服极了,居然连梦也没有。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醒来精神好了许多。
陆禹哲趴在床前睡着了,大手抓着她的手。她一动,他一下子惊醒,“木槿,你没事吧?”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让乔木槿失笑,“那么紧张干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嘛。”
看她居然笑了,他乍然清醒,“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说完长长吐了口气。
“禹哲,扶我起来,我想换衣服洗澡。”她红了脸。
“等下。”说完,他进了浴室去放洗澡水,然后又给她准备了衣物,甚至贴身的衣物都备好了。
乔木槿的脸越来越红,“我自己可以。”她推开陆禹哲要抱她的手。
陆禹哲一笑,也不介意,“木槿,我扶着你,慢点起来,头晕吗?”
“有点晕乎乎的,一会我想出去透透气,病房里太闷了,喘不上来气。”
“好。注意不要让手臂沾到水,不方便行动喊我,我叫护士来帮你。”陆禹哲对进了浴室的乔木槿万般不放心。
“知道了。”
洗漱过,整个人都清爽了。乔木槿坐在沙发上里,陆禹哲一丝不苟地给她吹头发。
“怎么感觉吹头发比谈判还难呢?”乔木槿见他全神贯注,手上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痛她,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