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哲就这样抱着她,出了臻境,上车。带她回了位于江边的顶级公寓。
他突然有点不敢面对她。他怕她从此以后再不与她说一句话,怕她看陌路般的目光。
直到回家坐到沙发上,乔木槿都埋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的衬衫早湿透一片,却不敢安慰。他真的不敢出声。
他一直抱着她,生怕别人抢走了。房间安静的只有滴答的流水声,几条金色的龙鱼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禹哲,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她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恳求。
陆禹哲迷惑地看她。他不懂!
“我看见以墨了,在臻境看到以墨了,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她双瞳翻涌的哀伤让他不由自主的点头。
“我跟着他,一直跟着他,人太多,我找不到他。”她戚戚切切地哭。他只能不断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最后,他只能安慰,“我帮你找!帮你找到他!”
她才终于止住哭声,“谢谢你,陆禹哲。”
他叹息,把她搂进怀里,靠着他的胸膛。
他终于放开她,进浴室放了水,又备了浴袍,才返身出来。
“去吧,洗个澡,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乔木槿抱着自己的身体,坐在浴缸里,一双水眸,前所未有的慌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想戈以墨,想他想到不能做任何事,甚至不能呼吸!她从未如此过,蓦地,她心念一动,是不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更害怕有一天再见他已经属于别人,她忍受不了见而不得的痛。一念至此,心脏狠狠地一跳。
她慢慢沉入水底,无声的哭泣,晶莹的眼泪,融入温热的水,蛰痛了她的肌肤。
许久,水已转冷。陆禹哲焦急地敲门,“木槿,你没事吧?木槿?”
听到他的呼喊,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她浑身一颤,迈出浴缸,披上浴袍,打开门。
“抱歉,我睡着了。”她的眼睛红肿一片,头发还滴着水。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照顾人的潜质。她静静地做在椅子上,任他吹干头发。
累,不想动,一个手指都不想动。由心而发,累得思绪都跟着冻结了。
“喝点粥,再睡。”陆禹哲看着吹干头发已经昏昏欲睡的乔木槿,端了粥上来。
“我不饿,不想喝,我只想睡觉。”她累得没一丝力气,靠着他。
哭得太久,浑身一片瘫软。让她靠坐床上,他喂她喝了几口粥,便沉沉睡去。
这一整晚,陆禹哲觉得自己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前三十年的人生也及不上这一晚来得惊心动魄。
他所有的情绪皆因床上的女子,她一颦一笑不经意的牵动他的心情,让他随她而悲伤而快乐。这就是爱吗?
刚开始看着就满足,慢慢地开始想得到更多,想全身心的拥有她。会心疼,会嫉妒。会有不顾一切的冲动。
“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就像月光洒向海面。年少的我们曾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听不见风中的叹息。谁知道爱是什么?短暂的相遇却念念不忘。用一生的时间,竟也学不会遗忘……”
不知何时,音响里缓缓倾泻而出的歌声,直击心底。
桌上的电话一遍遍地震动,他接通,“陆少,找到了把乔小姐送上小舞台的人。”
“是谁?”他冷漠地问。
“芷若!”那个擅自闯入房间的角色女人,看来他太纵容她了。
“既然,她喜欢小舞台,那就让她每天都站上小舞台,接受众人膜拜吧。”
“是。还有……”迟尉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更恰当,也不致让陆少生气。
“不在我身边倒学会吞吞吐吐了?”他皱眉,了解迟尉的顾虑。
“陆少,伸手的几个家伙也揪出来了,您看……”陆少已经很少因为什么人动气了,也很久不曾动过一个人了。
“迟尉,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忘了我也会发怒了?”他轻笑。
“陆少,我来!您吩咐便是!”迟尉敬他,从心而发,他不会让陆禹哲的手染上一丝不净。
“嗯,先关几天吧。”这不是关几天的意思,关着几天受的折磨,恐怕会成为几个人一辈子的噩梦。
迟尉暗自叹气,陆少已经隐藏起来的锋芒一下子就被那个小姑娘撩拨起来了。浑身浓重的戾气任他这个跟在身边八年的人也禁不住胆寒。
他毫不迟疑地去执行陆少的命令。一系列雷霆的处罚手段在平静很久的臻境震慑了每一个人,也在江城掀起了一股暗潮。
陆禹哲没敢再睡。他在对着乔木槿卧室的客房门口,放了床被子,靠着墙假寐。
他怕她再次离开。再发生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他会疯掉。
迷迷糊糊间,似有动静。他惊得马上睁开眼睛,乔木槿就站在他面前。
“怎么睡在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