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病人术前检查结果都出来了，病人情况基本稳定，家属对手术中存在的风险有顾虑，你看……”戈以墨滑动鼠翻看检查结果。
“让张医生和家属详细解释一下，尽量客观。记住，不要左右家属和病人的决定，一定要家属自己选择手术或不手术。”他面色凝重。这个病人脑部肿瘤已压迫视神经，术中和术后风险都极高，他反复研究手术方案，确保风险降到最低。
“好的，主任。”
“还有事吗？”戈以墨抬头询问。
“嗯，萧小姐来了，在外面。”戈以墨上任第一天就定了一个规矩，工作期间，如不是必要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办公室。
“知道了。”他淡淡地应了，低头继续在电脑上模拟手术。
来人出去，他起身站到窗边。雪，已经下了两场，洛杉矶会比这里暖和的多吧。小女人从不会照顾自己，下雪的地方不适合她，顾阳河应该能好好照顾她吧。
她欢笑时，眼睛弯成新月，亮的像有焰火点燃，整张小脸也跟着瞬间明媚起来。贝齿总喜欢咬着樱桃红的下唇，松开就呈现浅浅的牙印。那时长发柔的似水，欢爱时铺开在头顶性感而张扬，美的像妖。
戈以墨挺直的脊背微微颤抖，双手在裤袋中握紧成拳。他学会了隐藏情感，学会了隐忍。每当思念成灾，他便穿上宝蓝色的西装，站在镜子前，笑给那个给他一生相随承诺的小女人看。
敲门声打碎他的回忆。他回到电脑前，“请进。”
“主任，萧小姐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打不通你的电话。”来人略带焦急。医院的人都知道萧珊珊的背景，她略微发一下狠，威胁一下，平民百姓自然颇多顾忌。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他打发了来人，再次详细查看了病人术前一系列检查结果，才关了电脑，出门。
戈以墨不但是医院的外科权威，更是一道风景。他墨绿的手术服外穿着纯白的大褂，左胸插了笔和胸牌，步履稳健。由经历沉淀而来的沉稳气质，挺拔英朗的身材，再加上一张完美的脸，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不理身前身后各种或暧昧或倾慕的目光，戈以墨远远就看见早等到不耐烦的萧珊珊。
“以墨，你们医院什么破规定，居然不让我进去找你。”她抱怨着挽上他的胳膊。
“不是有重要的事吗？”他微蹙眉，
“我爸的一个老朋友，心脏病，想找你给看看。”
“来医院就行了，我会认真对待的。”他对待每一位患者都一视同仁。
“这个人很有影响力，不能直接来医院。”
“不来医院怎么检查？心脏检查需要专业的设备。”
“沈叔叔想让你给看看检查结果，他说明天下班来接你，行吗？”萧珊珊看着他的脸色，说的有点慢。她是世家子弟，骨子里的优越感和傲气在戈以墨面前收敛的没有一丝一毫，小心谨慎得不敢触怒他。
“你安排吧，饭局之类的应酬就不必了，我们单独吃饭吧。”不想太扫她的兴，补充了一句。
“啊，以墨，我太高兴了。”萧珊珊和他在一起吃顿饭的机会都不多，他主动说就更难得了。她看着这张魂牵梦萦的脸，好像他答应的不是一顿饭而是一场婚礼。
爱，能让骄傲的人卑微，也能变占有为成全。
他看着因他一句话而高兴的萧珊珊，木槿在他面前也是她的样子，一件衬衣，一张字条，甚至他的一个眼神都左右她的情绪。现在她在顾阳河身边，被宠着，被爱着，被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是不是该成全她呢？
上身微躬，略去突如其来的心痛，他回神道，“安排好提前告诉我，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萧珊珊看看时间，“以墨，还有一会儿你就下班了，我等你吧，顺便把补品给伯父伯母送去。”
“嗯，随你。”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想念一个人久了，是会重逢的。
例行查看过术后患者，他换了衣服准备下班。走廊里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柔弱娇小，栗棕色短发，像极了她。
他穿了衬衫追出去，大掌落在她肩头猛然一转身，“抱歉，错认人了。”他失望地撤回手，歉意的点点头，返回办公室。
值班护士看着他离去的寞落背影，久久出神。她与戈医生原是同事，家境困顿，父亲心脏病重，戈医生亲自手术，且没收任何费用，事后又给她调来了这家高收入的医院。她看得出戈医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以墨，晚上吃什么？”萧珊珊回京城就换了法拉利，依然是火红色的。
“你选，选你喜欢的，我都可以。”车外灯影连成了一片，远看像求偶的萤火虫，星星点灯。
“那我们就去翰皇吧，我喜欢吃那里的小笼包。”她想想小笼包的味道就忍不住想起，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和她一起吃掉三屉，然后捧着肚子互相取笑。
翰皇。京城知名的会员制俱乐部。圈中纨绔们经常聚集的地方。戈以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