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时间,乔木槿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云曼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乔木槿抬头,见云曼自顾自走向她,坐到她对面。
“乔小姐的工作态度,阳河一向推崇,也非常放心。今日一见,果然有女强人风采。”云曼一手搭在并排的另一张椅子上,双腿交叠,下巴略略扬起,神色倨傲。
“还是云曼小姐,绝代风华,大家之风。”乔木槿客气地微微欠身,吩咐秘书送咖啡进来。
云曼上上下下打量整间办公室,连角落的盆栽绿植也没放过,目光扫过办公台上别具一格的花,停下。而后,在乔木槿与花之间反复来回逡巡几次,才微笑道,“乔小姐很擅长插花?”
状似无意,狠辣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恨意。
乔木槿亲自接过秘书送来的咖啡,轻放在她跟前,“云曼小姐误会了,我对插花一窍不通,这些花是我先生送的。”
闻言云曼揪着的心疑惑地放下许多,仍忍不住打量乔木槿。清澈如水的眸,笑起来眉眼弯弯,肌肤细腻得能滴出水来。大多数男人都很难抵抗住清纯的诱惑,再加上不一般的手段,还真是个迷惑人的主儿。
“你先生是个有心人。”云曼一语双关,引得乔木槿微微皱眉。
倔强如她,一张脸上没有过多的装饰,根本无法掩饰心中升起的怒。
看了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难道云曼小姐不上去找顾总?”
“把不耽误乔小姐了。”说完,优雅的站起身,端起咖啡,意味深长地笑看乔木槿一眼,猛然泼向她。
“你干什么?”乔木槿被迎面洒过来的咖啡浇的有点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头上一阵疼痛传来,云曼揪住她的头发狞笑,“我明明白白警告你,离阳河远一点。”
乔木槿双手抓住云曼揪她手头的手,头被她压得马上碰到办公台,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感袭来,云曼面容扭曲,恨不得把手中的头发抓下来。
“你放开!发什么神经?有功夫你去看好他,到我这来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上去找他!”
乔木槿实在受不住,两手用力抓着云曼的手,尽量减轻她手上的力道。
“不错,我还真小看你了。”
云曼指甲很长,修剪得非常漂亮,她大笑一声,松开手,顺势下滑,要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留下永久去不掉的疤痕。
乔木槿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她松手的瞬间,猛然靠向椅子,右手按响秘书的电话。
“叫保安,通知顾总下来,快!”乔木槿从小到现在从没和人动过手,心中怯意却没让云曼看出来分毫。
秘书开门见云曼疯了一般冲向乔木槿,喊了还没走的同事帮忙。然而云曼咄咄逼人的气势,几人犹豫着站在门口,不敢上前。
乔木槿被逼到角落,可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双臂护着脸,一不注意,手臂上被抓出两道极深的血痕。
“住手!”顾阳河冲进来时,正见到乔木槿手臂受伤,瞬间抓住云曼,扔给身后的保安。
“木槿,伤到哪了?”他抱起乔木槿,放到办公台上,急切地上下看。
房间里站了很多人,乔木槿尴尬地挡开顾阳河的手,“顾总,我没事。”
顾阳河稳下心,抬手给我云曼一巴掌。
“云曼小姐,明天你就不再是云氏的大小姐了,记住这个教训!”他示意保安放了她。
“阳河,我是你的未婚妻!乔木槿结婚了!她已经结婚了!她根本不爱你!”云曼挪不动脚步,歇斯底里的吼。
顾阳河看也不看她,挥挥手,保安把云曼拉走。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她放下衣袖,伤口碰到衣服一阵痛,忍不住吸了口气。
只不过看着狼狈,并没有顾阳河想象中的严重。她靠进沙发,拨通戈以墨电话。
联续拨了几次都无人接听,索性收起来,起身去洗手间。她全程一言不发,仿佛当顾阳河不存在。
“抱歉,木槿。我不知道她会到你这儿来闹……”他拉住她没手上的手。
“顾总,我不想做那池子鱼。”她抬头盯住他,云曼突然发飙真的吓到她了。
任谁也想不到,仪态万方的她瞬间变脸,居然毫无形象的动手。她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但是她并没有与顾阳河发生什么,这在外人看来,她无论跳到哪里也洗不清嫌疑。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想的不周全,让我看看伤口,带你去医院。”顾阳河对说着话,还是担心她伤口感染。
“不用了,我自己去,晚上说好了接以墨下班。”乔木槿拿起包,越过他,顿在门口,“明天,或许以后也来了不了了。”
顾阳河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云曼一闹,本不想她来工作的戈以墨理所当然会加以阻止,公司上上下下也彻底坐实乔木槿与他非比寻常的关系。
他心里翻搅着,松了松领带,望着挡住乔木槿的门,呆呆地坐着,良久不曾有一个动作。